即便如此,雨越下越大,整條城西官道也隨之變得泥濘不堪,馬蹄不時打滑,隊伍的行進速度亦是越來越慢。
車駕內,司徒嫻韻時不時的揭開簾布探頭回望,看著緩慢行進的車隊,她的心中也是有些煩躁。時間越久,糧草就越有可能受損。想到此處,她搖頭說道:“秋兒,你去支會一聲。讓下人們打起精神,能在戍時之前趕到大營,小姐重重有賞。
誰若是偷懶偷閑,那就別怪小姐不給活路。”
城外,運糧隊的眾人咬緊牙關,在雨中艱難的前行。
經過數個時辰的艱苦跋涉,龍驍營的輪廓逐漸出現在了眼前。
得見此景,司徒嫻韻的臉上稍微有了些許緩和。“秋兒,派人去通報一聲,就說布政府的新一批糧草到了!”
片刻之后,隨行的護衛策馬奔向大營。
而此時的中軍大營內,徐平與紀月華正聊得不亦樂乎。
忽聞帳外傳來一些聲響,許陽快步走入帳中。“月華公主,上將軍,布政府有批新糧送來。”
聞言,徐平站起身來。“送去栗倉,交由李慶即可,怎的突然過來詢問?”
“額……這!這個嘛……”許陽看了眼紀月華,而后又摸了摸后腦。
見他這般反應,徐平有些不解。“你搞什么名堂,有什么不能直言的?”
“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許陽這話一出,徐平嘴角當即一抽!完了,準沒好事。總不會是……
“今日的押運官是司徒府的大小姐。”說著,許陽連理都沒見,趕忙跑出了帳外。
聽見司徒嫻韻送糧草來了,紀月華頓時雙目圓睜。“司徒狐貍?她來干嘛?她又不在府中任職,送什么糧草?”
好嘛,咸魚變狐貍了。月季花這火氣很大啊。徐平腳趾不自覺的緊在了一起。“這我哪知道?我先去迎人哈!你在這等著。”
紀月華眉頭一皺,腦瓜飛速運轉。“還專門去迎她?鱉孫,哪有一營主將去迎運糧官的?你是不是想避開我?我也要去。”
臥槽?月季花咋回事啊?這智商怎么忽高忽低的?徐平慌忙把頭撇開。“人家大老遠從城外的栗倉送來,迎一下不過分。
現在外頭下著雨呢,你就別去了。一會整得身上濕漉漉的,見了司徒咸魚你豈不是要落了下風?”
聽徐平這么一說,紀月華認真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啊!要是讓她看了笑話那還得了。哼!”
“行了,我先去營門!”說著,徐平便趕忙跑出營帳,路上還不忘回頭看了眼……
不多時,徐平親自帶領著一隊侍衛迎了出來。
“司徒咸魚,你怎么來了?”看到司徒嫻韻,徐平笑著迎了上去。
見狀,司徒嫻韻心頭一喜,疲憊不堪的身體也有了幾分精氣神。“我來送糧草,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死木頭,你就不能問點別的?沒看到本姑娘淋濕了?”言罷,司徒嫻韻抬手一揮。“送去栗倉。交付之后把賬冊帶回。”
“是!大小姐。”聞言,糧隊緩緩朝著營內前去。
“沒必要親自來。”見其憔悴的面容,徐平心頭一緊,當即走上前去。正當他欲開口,卻又不自主的回頭看了眼。確認月季花沒有跟出來,他笑著說道:“你不是前幾日才著涼,如此奔波做甚。”
司徒嫻韻白了他一眼。“明知故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