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致如此,不致如此啊。徐將軍還請留步。”猶豫再三,姜安民最終還是上前將之攔下。“并非不放心,雍城地稀物薄,用作駐軍并非最佳之處。
它與岳林相近,與岳山亦是比鄰,在雍城駐軍亦有頗多優勢。
既然徐將軍不嫌城小,那便率軍入雍城暫駐,本王立刻差人送來大令。”
“不會太為難王爺吧?”徐平故作詫異。
見其如此神態,姜安民暗嘆口氣。“不為難,這有何為難。就甘州戰事,你我尚未詳談,何不入內堂一敘?”
“王爺請。”徐平抬手示意。
“請……”
兩人再次步入屋內。
……
而此時的神京,司徒府內,司徒嫻韻正欲出門,卻被紀允攔住。“有事說事,你是皇子,攔人車駕是極其失禮之舉。怎么,從小在宮里老夫子沒有教過你嗎?”
“嫻韻,這是我從東盧弄來的胭脂,費了不少精力。今日來此,一是為贈禮,二是邀你同游。”說著,紀允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遞給了對方。“聽聞城西來了許多新奇之物,不如你我一同前去瞧瞧。”
接過錦盒,司徒嫻韻將之扔給了身旁的婢女。“七殿下賞你的,收好。”言罷,她拂袖一揮,邁步朝著馬車走去。
見對方這般態度,紀允眉頭一皺,而后又強擠出幾分笑意。“你若是不喜歡,我那還有別的。”
“喜不喜歡要看是誰送的,如此簡單的道理你不懂?簡直無趣。閃開。”司徒嫻韻余光掃了他一眼,神色也隨之變得陰冷。
“你這是何意?哼,再有不到一年你便是我七王府的人。如今這般做態,是誠心讓我難堪嗎?”話到此處,紀允收起臉上的笑意,抬手便將人攔下。“司徒嫻韻,收起你的高高在上,本皇子可不吃這套。”
不到一年么?聽聞此言,司徒嫻韻罕見的皺起了眉頭。事情有些麻煩,看樣子得和爺爺談一談了。
見她不接話,紀允的臉色愈發陰沉。兩人也算從小一塊長大,自打徐平回京,對方似乎對自己很是疏遠。司徒文雖然說過,但徐平駐軍大梁,也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回京。
更遑論隆圣帝已經給了自己暗示,司徒嫻韻將來是要嫁入王府之人。如今這般,倒叫人實屬下不來臺。
想到此處,紀允的語氣也變得不再和善。“怎么,人在京城,心在大梁?你還是省省吧,明年就會有賜婚的圣旨。”
“二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不成器的東西?”司徒嫻韻無語的搖了搖頭。“連自己的優勢是什么,劣勢是什么都分不清楚。
你要不是身上流著一半司徒家的血,早已淪為廢子。”
“你說什么?”聽聞司徒嫻韻這番話,紀允臉色驟變。“放肆!你以為你是誰?”
“秋兒,送七殿下回府。他若不走,就打斷腿了抬回去。”言罷,司徒嫻韻躍上馬車而去。“紀允,你能在此與我說話不是因為你是皇子,沒有司徒府你什么都不是。
無知蠢貨……”
看著她遠去的車駕,紀允滿臉的陰沉。
“請吧,七殿下。”正當他雙拳緊握,秋兒悄然出現在其身后。
“給臉不要臉,咱們走著瞧……”紀允暗怒不已,心中的恨意也愈發強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