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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群臣啞口無言。隆圣帝余光一瞥,劉辟悄然離開了此處。
見無人接話,徐平抬眼掃視一圈,嘴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臣不負皇命!自打駐軍以來,臣下殫精竭慮,連戰連捷,此印正是城印。”
“一州那么多城池,國戰當前,撈幾個城印有何可說?”紀允厲聲質問。
“有能耐你也去撈幾個?”說著,徐平將大印翻轉。“一處紫萍,一處雍城。這兩座城池諸位大人不會不知吧?陛下不會不知吧?”
紫萍和雍城?這豈不是說岳州幾乎有一半落入了徐平的手中?隆圣帝臉色微變,群臣亦是滿臉震驚。
半年的時間便站穩了根腳?紫萍距離奉天頗近,連紫萍都讓給了徐平……看來,前線壓力很大,姜安民已經無暇他顧。隆圣帝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很是復雜。
見對方神色有變,徐平將大印遞給了身旁跪地的侍從。“還不將之呈給陛下?”
“免了吧!”隆圣帝語氣平淡,沒有絲毫的波瀾。“徐將軍不遠萬里回京,就是為了此事?”
“不然呢?”徐平抬手扶住脖頸,微微扭動了一番。“陛下圣明!城防大印乃重中之重,臣下該當親自送回。
否則,匆忙回京,微臣總不能是欲圖謀反吧?”
此言一出,廳內群臣嚇得噤若寒蟬,或是低頭俯首,或是跪地叩首。整個王府彌漫著極度壓抑的氣氛,便是連司徒文與蕭如諱也不做插言。
徐平與隆圣帝對視許久,雙方的目光都未曾離開彼此。在場的眾人能感受到這二人之間的對峙,或許稍有不慎大周便會刀兵四起。
“既是如此,當入宮請見,怎的還有空來此赴宴?”隆圣帝負手走向徐平,眼神之中的殺意已近乎具現。“今日乃是老七的賜婚宴,來都來了,坐下喝幾杯水酒,也算是為此二人恭賀。
徐將軍以為如何?”
聽聞此言,徐平微微皺眉。他抬手搭在刀柄之上,眼神中沒有半分退讓。“臣不擅飲酒,怕是要叫陛下失望了。”
正面硬剛嗎?太沖動了!這可是在京城。司徒文余光瞥向徐平,心中不由的緊張起來。好在明德去了趟北境,今日若是徐滄不來,事情難辦了……
“無妨!不會也可以學嘛。”隆圣帝抬手一揮。“老七,人家不遠萬里前來赴宴,還不帶著你的王妃去敬酒?”
“給他敬酒?”紀允頓覺顏面掃地,心中的恨意更是愈發強烈。
隆圣帝微微皺眉。“還愣著做甚?”
見皇帝動怒,紀允慌忙躬身。“兒臣遵旨。”言罷,他快步上前,抬手便要牽住司徒嫻韻。“表妹,咱們……”
話未說完,徐平突然甩出一道掌風,瞬間將之掀翻在地。“實在不好意思!本將不喜歡有人碰她。”
動手了?他瘋了嗎?殿內,群臣紛紛退讓到一旁,今日之事恐怕無法善了。皇帝已經多次給了臺階,徐平是絲毫不打算下啊。
紀允癱倒在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他怎么敢?就算北境再強,這可不是燕城啊?
他尚未回過神來,徐平卻已繞過對方來到司徒嫻韻身前。“穿得大紅大紫,一點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