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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禁軍圍府,寧毅雖沉默不語,身上氣勢驟然浮現,隱有示威之意。他眼神緊緊盯著皇帝,絲毫沒有退讓。靖北王府若是倒下了,武成王府也當緊隨其后。
幾息之后,屋外傳來一陣嘈雜。
“護駕!護駕!”
“快,快,再快些!”
“閃開!!”
李尚武與劉辟率禁軍沖入王府,喊殺聲瞬間響徹整個府邸。
見禁軍趕到,隆圣帝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事已至此,若能一舉除掉,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徐平犯上作亂,朕已是一讓再讓。
爾等不思國恩,不顧君情,那就休怪朕不念過往。今日若不懲處,何以正國法?
徐滄,禁軍有萬人之眾,如今已將王府團團包圍,你若知反,當束手就擒,或可留爾等一命。
如若不然,你父子今日離不開神京。”
“你還是那么可笑?”徐滄搖了搖頭,眼神滿是不屑。“就憑這群蝦兵蟹將就能拿得下本王?莫說上萬禁軍,便是北蠻十余萬大軍也未曾辦到。”
“武榜第二,你若要走,自是無人攔得住。只不過,你走了徐平又當如何?”隆圣帝眼中滿是戲謔,心態也從憤怒轉為平靜。
聽聞此言,司徒嫻韻心頭一緊,她死死拉住徐平,眼中滿是柔意。“放心,便是九泉之下,我陪你。”
“不至于。”面對如此形勢,徐平的臉上反而有著幾分眾人所不明的笑意。
徐滄回頭看了眼徐平,心中已然做好了打算。鎮北軍已調撥至虎關,隆圣帝想必還未知曉。倘若不可逆,那便打。“吾兒進京獻印,皇帝擺出那么大的陣仗,看來是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北境苦寒吶,本王戍邊多年,早已是身心俱疲。還是南方好……”言罷,徐滄緩步向前走去,每進一步,禁軍便后退一步。
幾息之后,李尚武抱拳施禮,而后驟然拔出佩刀。“王爺,在下得罪了。殺!!!”
一聲令下,大量禁軍沖殺而至。
“無妨!你還得罪不了本王。”強大的氣勁肆虐,將披風吹至劇烈舞動。
禁軍似潮水般涌來,徐滄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微微一踏,地面崩碎,為首的數人被掀翻在地。“有一個算一個,來吧。”
“一起上!”見狀,李尚武臉色大變,再次怒吼道。頓時,禁軍包圍而至,手中的兵刃寒芒,將徐平等人團團圍住。
“里里外外有上萬精兵,徐滄,憑你一人之力或能如何?”隆圣帝掀開眾人,緩步走向對方。“先帝在位之際曾與朕有言,對待北境當信之仁之。
現如今,爾等所行之事還有半點臣子之意?上蒼有好生之德,朕亦有仁君之度,束手就擒。”
聞言,徐滄放聲大笑,八境絕巔的氣息籠罩著在場的所有人。“皇帝,你的內衛該換人了。”
“何意?”隆圣帝眉頭一緊,心中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靖北王府戍邊多年,勞苦功高。陛下此番作為與殘害忠良何異?”寧毅笑著走入場中。“自毀國柱,又豈是明君所為?”話到此處,他于袖袍中掏出一枚兵符。“來得匆忙,忘記將此物留在大營。
丟了兵符乃是死罪,賀州營自然擔待不起。好在本王的行蹤犬子知曉,就怕他一時情急,入京尋找。便是如此,還望陛下切莫見怪。”
寧毅調兵了?在場的眾人心頭大驚。這是準備公然謀反嗎?蕭如諱神色凝重,悄然退至一旁。“快去將韓忠請來。”
“武成王竟愛說笑!”徐滄亦是掏出懷中兵符。“本王看你是誠心搗亂,找兵符怎么會找到京城來?皇帝,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