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嫻韻挽著徐平大搖大擺的朝府上走去,任憑路人如何看待,兩人也并未在意。
府門前,司徒文早已等候在此。
“爺爺……”司徒嫻韻趕忙松手。
見其神色不善,徐平本欲離去,卻見對方擺手說道:“入府吧。”
聞言,兩人對視一眼。
幾息之后,司徒嫻韻點頭蹙眉。“爺爺當有要事交代,你師尊還在等你,莫要耽擱了。”
“聽你的……”
片刻之后,府中內堂,司徒文揮手屏退左右,緩緩坐上正位。見兩人牽手并立,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拉拉扯扯,簡直是有傷禮教,成何體統?
小丫頭,你該回房了。”
聞言,司徒嫻韻非但沒有松手,反而抬手摟著徐平的脖頸。“您老還真是多事,就不能裝作看不見嗎?”
徐平老臉一紅,趕忙將手掰開。“大仲宰喚晚輩入府所為何事?”
暗嘆一聲,司徒文蒼老的面龐上顯露出罕見的深沉。“徐平,你如何看待司徒府?”
“權傾朝野,貪得無厭。”徐平回答的直截了當,并沒有絲毫掩飾。
“你若為君,此等臣子,或可誅否?”司徒文繼續問道。
此話一出,司徒嫻韻當即開口。“爺爺這是何意?徐平,你該回去了……”
“放肆!此處豈有你插言之地?”司徒文拍案而起。
“大仲宰不必動怒。”徐平將司徒嫻韻攔至身后。“你先出去。”
“……好。”言罷,她轉身而出。
“坐吧。”待人走后,司徒文拍了拍身旁的側位。
沉思片刻,徐平想起夫子所言,繼而開口回道:“凡我所欲者,即為正。凡及我所欲者,便為善。反之,必誅。”
“有點意思。”司徒文微微頷首。“你若為君,或待北境之勢若何?”
徐平心頭一顫,隨之沉默。司徒文是打算切斷皇權與北境之間的連線?換位思考便是當行之策……
許久之后,徐平沉聲回道:“我若為君者……北境當除。且,非我徐氏宗親不得封王,違者天下共誅。”
“臣強主弱,或遇功高蓋世,或遇權臣當道,你當如何?”徐平的回答司徒文并未回應,反而調轉了話題。
聽聞此言,徐平深吸一口氣,眼神愈發的凌厲。“我既為君,自當德至夏祖,武并六帝,何人又可功高蓋世?”
好大的野心。司徒文眉頭一皺,臉上無任何表情。“倒是有些梟雄之勢。你若駕鶴西去,后世之君或強或弱?或可守江山萬年?”
徐平搖頭一笑。“后人自有后人訣,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