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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平側目看向李正我,眼神中頗有幾分深意。不愧是他,想法幾乎與自己相同。
兩人商談許久后,徐平離開帥帳,很快便將紀月華與寧武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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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奔波數日,得以休息兩日,宇文蕭便隨陸錚一起趕到了雍城。
幾人并未有太多寒暄,支走宇文蕭,徐平與陸錚在帥帳中相對而坐。
經過一番闡述,對于接下來的安排陸錚也有了一定了解。
待到正事商議完畢,徐平語氣頗為深沉的開口說道:“李正我言之有理,不光武玉寧該死,最好還要死在元景帝的手中。”說著,徐平仔細端詳著輿圖,心中已然開始謀劃。“宇文蕭非善類,這個我早在定平便已看出。
此子在其父陣亡后能義無反顧的投靠大周,心性非常人所及。”
聽聞此言,陸錚微微頷首,心中有了幾分滿意。于此亂世之中,不必要的仁慈是奢侈,更是罪過。徐平成長了,已逐漸有了梟雄之勢。“世子英明。
雖是元景帝猜疑其父,但本質上宇文逸卻死于大周。能放下這等仇恨,可見他所謀甚遠。
大梁危在旦夕,自然不可行。北蠻與元武一丘之貉,也難起兵戈。而南安、東盧與元武并不接壤,他選擇大周既是無奈,也是眼光。
自打駐軍紫萍,陸某便與宇文蕭分管內外。依陸某看,此子雖有將才,卻是背主之臣,元景帝諸多防范也定是有案可稽。”
“我此番前往大都,先生可有說法?”徐平合上輿圖,開口喚來了茶水。
接過杯盞,陸錚拂須笑道:“元帝搭臺招婿自是為了吸引天下之才,按說其長女用于聯姻才是上佳之策,便如宇文氏這般。
既然改為招婿,要么聯姻對象非常人所愿,要么此女對宇文蕭舊情未死,元景帝不得已為之。
世子不妨如此。”抿下一口清茶,陸錚眉頭微微皺起。“定平戰后,大周與元武并未繼續交戰。
白敬安出使大周是為了聯姻,咱們駐軍岳州,是對南安宣戰,就目前而言,與元武還算不上你死我活。
既是如此,主公自可參與招婿,有白敬安出使在前,此事并無不妥。
即便主公能拔得頭籌,也不可能納娶武玉寧。元帝臉上無光,必然遷怒于她,此時宇文蕭再出來站隊大周,這招婿便是一場鬧劇。
待到事了,接下來的難處便是如何將武玉寧接出皇城。
只要出了皇城,兩人潛走,此子當對主公感恩戴德。
屆時,主公派往刺殺黃元舟之人便可出手將武玉寧一并除去,最好還要當著宇文蕭之面。
先是猜忌宇文逸,以至其兵敗身故。后又刺殺嫡長公主,元武皇室的聲譽當一落千丈。
新仇舊恨,這兩筆血帳宇文蕭都當算在元景帝頭上。而主公既能施以恩惠,又能除去潛在危險,還能讓此子徹底歸心。
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