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他白日與將士同操演,向老兵請教騎射技巧,夜晚挑燈研讀兵書,探尋破敵良策。
雙方你來我往,戰事頻發。
次年開春,紀凌得知元武新到一批良駒,機動性大增,料定對方春日草長之際必有動作。
他與魏崇山提前布局,在城外要道兩側山谷設伏,以老弱殘兵誘敵深入。
莫善先麾下前鋒果然中計,率大軍長驅直入,眼見大周敗軍在前,愈發驕縱,驅馬急追。
待其前鋒全部進入山谷,隨著魏崇山一聲令下,山上巨石滾落,截斷后路,瞬時殺聲四起。
紀凌一馬當先,從側翼沖入敵陣,手中長槍襲過,所過之處血花飛濺。
敵首見狀,怒喝一聲,拍馬直取紀凌。
二人相遇,兵器相交,火花四濺。“黃毛小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其人掄起長刀,當頭劈下。
“……”紀凌側身躲閃,槍頭直刺對方咽喉,“元狗都該死!!!”
兩人你來我往,戰了數十回合,下方兵卒也殺得難解難分。
眼看天色漸暗,敵首不敢戀戰,率殘部拼死突圍。
望著遠去的敵軍,紀凌微微搖頭。雖未全殲,但已重挫其前鋒銳氣。
此役過后,涼州營稍有喘息。
雖連連戰亂,各地百姓依舊自發的馳援定平,或送糧,或救治,或修補著兵器。
勝利的喜悅并未持續太久,朝廷派來的糧草輜重,竟被克扣大半。
“殿下,末將剛從栗倉而來,此次送達得軍糧不足七成。”魏冉焦急萬分,風塵仆仆的從帳外走來。
“莫要心急,待本王來處置。”紀凌強壓怒火,當夜便修書送往京城。
其信中言辭懇切,陳述涼州困境,懇請朝廷徹查,足額撥發糧草。
一連過去月余,涼州營等來的回復卻含糊其辭,只說朝中難處,讓他們自行設法籌措。
對于此事,紀凌很是憤慨,朝中定是有人作祟,故意刁難。要么皇子,要么文黨。
無奈之下,他帶著將士開墾荒地,種植耐寒作物,又與當地商戶商議,以軍中特有的皮革、藥材換取糧食。
一晃數年過去,紀凌在涼州的日子愈發艱難,卻從未停止與元武的爭斗。
冬日大雪,他與魏冉率奇兵夜襲敵營。
趁元狗熟睡,其部殺得對方措手不及。
秋日豐收,為防敵軍來搶糧,他親率重兵駐守于武威郡外,大敗對方的劫糧隊。
多年交鋒,元武屢次吃虧,對這位大周皇子漸生忌憚。
一次陣前對峙,莫善先驅馬向前,喊聲響徹沙場。“紀凌啊,你在這苦寒之地死守多年,貴國皇帝陛下卻不賞你,何苦來哉?
大周腐敗,軍需不足,糧草不繼!若按軍功,你早該加三印了吧?
呵呵!紀凌,你還不速速退去,戰功高了可是會讓很多人忌憚的!”
聽聞此言,紀凌冷笑。“本王守的是大周疆土,與軍功有何關系?
招人忌憚?那又如何?”言罷,他彎弓搭箭,徑直射向對方。
雙方戰鼓擂動,又廝殺一處。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朝廷局勢亦波譎云詭。
這數年間,紀凌的確屢立戰功,戰報頻頻飛回京城,而朝廷的嘉獎卻如石沉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