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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辟的話瞬間將隆圣帝拉回現實。
封賞?如何封賞?此時召那臭小子回京怕是有點難。
且不說岳州方才平定,便是姜安民的余黨和舊部也在飛云囤積了不少人馬。
要想徹底將岳州劃入大周疆土,飛云關必須要拿下。否則,一旦梁北戰事平息,鎮南軍就會進退無路。
念及此處,隆圣帝收起臉上的笑意,轉身坐回龍椅。“說說,此事你怎么看?”
聞言,劉辟微微拱手。“回稟陛下,依老奴看來,鎮南將軍有此大勝,實為我朝之大幸,自當嘉獎。
姜安民舊部封鎖了飛云關,如今若是招之回京,恐怕岳州會生動亂。不如待其軍報入境,先行賜下封賞,一旦鎮南軍順利拿下飛云關,陛下招之回京授恩也未嘗不可。”
話音剛落,殿外傳來一道聲響。“劉辟啊劉辟,你把咱們這位鎮南將軍想得也太過簡單了吧?”
聲音傳開,殿外太監齊聲吆喝。“雍王紀廉,入殿請見!!!”
“雍王紀廉,入殿請見!!”
聽聞此訊,隆圣帝大笑著起身,連帶龍袍被桌角掛住也未曾察覺。“老九來了!快宣!!”
“陛下小心!”劉辟趕忙為其捋順龍袍。
“哈哈哈!多年未見,陛下風采更勝當年吶!”紀廉撣了撣衣袍,保持著抱拳見禮的姿勢快步走入殿中。
“什么陛下不陛下的,老九怎的如此之見外!叫皇兄!”言罷,隆圣帝一把握住對方手腕,拉著紀廉朝側座走去。“自打收到你遞上來的折子,為兄等你回京等得那叫一個望眼欲穿吶!
你小子如今可以啊,便是皇兄想見你一面都是難上加難。東盧這些年安分守己,你閑暇無事,多在京城住些時日。”
“臣弟幸得陛下掛懷,慚愧吶!”紀廉余光掃了一眼劉辟,隨同隆圣帝一塊入座。
“為兄看你這精神不錯,想來這些年在吳州日子過得清閑吧!”隆圣帝拍了拍對方肩膀,隨后抬手一揮。“還不看茶!”
聞言,宮女趕忙行禮。“是!陛下!”
隆圣帝臉上的笑容不減,顯然心情是頗為舒暢。“老九啊,你方才說劉辟小瞧了咱們這鎮南將軍,此話何意?”
紀廉手指敲打著邊幾,眼神中也流露出幾分笑意。“自打武帝西去,我朝已多年未獲它國疆土,此誠大幸,天佑陛下!只不過嘛……”其人話鋒一轉,語氣也隨之深沉了幾分。“依臣弟之見,徐平的軍報應當已在來京路上,恐怕陛下恩旨未下,這小子的邀功折子就該堆滿您的龍案了。”
“哈哈哈!是這臭小子的風格。”隆圣帝微微頷首,對紀廉的話顯然頗為贊同。“不過這和恩賞并無沖突,也是他該得的。”
話落,紀廉卻是笑著搖頭。“陛下,現如今,飛云關尚在姜安民舊部的手中,倘若徐平要您加他為岳州刺史,當如何以對?”
此話一出,劉辟瞳孔收緊,當他正欲開口之際,隆圣帝卻是冷笑出聲。“好一個岳州刺史!他敢?!!”
“為何不敢!”接過宮女遞來的茶盞,紀廉輕吹了幾口氣。“陛下,徐平若是加授岳州刺史,回京可就是述職了!”
隆圣帝端起茶盞,幾息之后卻又將之緩緩放下。“如今的岳州,名義上依舊是大梁的國土。岳州刺史?虧他想得出來。”
“陛下!若是顧應痕首肯呢?”紀廉自顧自的飲下一口熱茶,言語中依舊帶著幾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