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圣帝先是一愣,隨后放聲大笑。“你反了他都不會反,就這時候還不忘記坑一坑老對頭,你啊,小心眼。
對了老九……”說著,隆圣帝突然湊到了對方身前。“你想反朕嗎?”
短暫的沉默之后,紀廉微微搖頭、再次跪地俯首。“皇兄啊,您就別再玩臣弟了。您要是不放心……”他在身上摸了半天,掏出一塊兵符就給遞上前去。“這玩意您收回去,吳州愛誰待誰待,臣弟就在京城養老得了……”
“王八犢子,說你幾句就想撂挑子?”隆圣帝怒目圓睜,一腳將之踹翻,隨后又把兵符給砸了回去。“吳州是父皇給你的,誰也拿不走。
老九,你與朕雖非一母同胞,也算是從小相伴長大。朕知你與大皇兄情深,但有些事的確不是朕之所為。
莫要輕信旁言,疑神疑鬼,在把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什么話?我真沒想造反啊?大皇兄都弄不過你,老子還能沒點自知之明嗎……哎!思慮片刻,紀廉抱拳敬拜。“陛下可是為涼州戰事而發愁?若是如此,東盧近年安分……
臣弟愿率軍西出,與大都督合兵定平。”
此話一出,隆圣帝頗有些看戲的朝著對方胸前給下一拳。“老九啊,你也要去定平?
那么多人都去了定平,又是韓忠、又是寧毅、再加你和魏冉,呵呵!朕很為難啊。
西境的戰事,還是算了。”
“陛下,臣弟可以助您……”說著,紀廉比起手刀在脖子上輕輕一劃。“占得先機。”
“哦?助朕什么?”隆圣帝緩緩蹲下,看著眼前的雍王,幾息之后,他又搖了搖頭。“老九啊,你是不是覺得朕妒賢嫉能,對我大周的朝臣各種猜疑?
都說皇帝是孤家寡人,同宗同族也好,各地藩王也罷,兵甲案,讓你們如驚弓之鳥,一個個對朕百般防范……”話到此處,他扶著紀廉站起身來。“你也以為兵甲案出自朕之手嗎?”
紀廉稍時一愣,隨后趕忙捂住耳朵。“皇兄,皇兄啊,臣弟什么都不知道,臣弟什么都不想知道……您,您就別再說了……”
“沒出息的東西!”隆圣帝眉頭一皺,抬腿就給了對方屁股上一腳。“這么幾年未見,你怎么成了這個慫樣?
當年意氣風發、不敬天地的紀子布跑哪兒去了?被誰給嚇破了膽?荒唐!”話到最后,紀凌幾乎是怒吼出聲。
“皇,皇兄……”紀廉險些栽倒,他吐出一口濁氣,緩緩握緊雙拳。“陛下,臣弟往日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幡然醒悟,只想為我大周戍邊安境,終老吳州……”
看著紀廉如此神情,隆圣帝輕嘆一聲,隨后大步上前,抬手便掐住對方的后頸。“吳州是你的,永遠都是。
不要和朕來這一套,朕當年駐守西境之時可沒你這般畏畏縮縮。身為大周宗王,你到底在怕什么?怕朕削藩之后會對你們這些皇室宗親下手嗎?
身為同宗,若是連你們都信不過,這天下還有誰會替大周效力?回答朕!!!”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啊……”
紀廉慌忙退后,正欲跪地叩拜,卻被隆圣帝一把拉起身來。“不許跪!你給朕起來!
紀廉,當年的九爺是死了嗎?變成如今這個鳥樣?”話音剛落,殿內的擺飾驟然晃動,一股無比凌厲的內勁肆意翻涌,引得臺上火燭劇烈搖曳。“你太讓朕失望了。
朕今日不妨告訴你,兵甲案爆發可并非老子策劃的,用你的狗眼看看清楚,你面前站著的是你四哥,咱們是一脈同枝的宗族兄弟!!”
聽聞此言,紀廉松開雙拳,體內真氣同樣開始外泄,八境圓滿的內力與隆圣帝的氣息形成強烈對抗。“陛下說得對,咱們是同宗同族的兄弟,你說老七之事并非你策劃?那么先太子呢?老二、老五,還有小十一呢?他們都是死于意外嗎?
紀凌,我只想守著吳州那一畝三分地,你不要欺人太甚!!!!!”
此話一出,殿內的桌案與窗戶驟然崩裂。
“放肆!”兩人四目相對,幾息之后,隆圣帝緩步朝著對方走去。每踏出一步,氣勢便攀升一節。直至方寸距離,紀廉的內勁已完全為之擊潰。
“你……果然……”
“老子告訴你,二哥是死于肺癆,你愛信不信。至于五弟……他販賣人口,引男丁入元武為利,他不該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