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念及同族,朕早就將他滿門抄斬,給他留個臉面,還讓他得以留牌于宗祠,朕已是仁至義盡。
還有小十一,你以為他暗中做的那些個丑事朕不知道嗎?這廝欺男霸女、唯惡不做、魚肉百姓、燒殺劫掠,他該不該死?
你想說紀康?呵!呵呵!紀康與耶律洪陽暗通款曲,害徐遠山兵敗亭山,數十萬北境兒郎埋骨他鄉,若不將他滿門盡誅,何以昭天理于世間?
策劃兵甲案的是徐滄,為了安撫北境,老子給他背了多少年黑鍋?你知道嗎?
狗東西!回答朕!!!”言罷,隆圣帝一巴掌甩在了對方的臉頰之上。
“……….”紀廉被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暈頭轉向,許久之后才緩過神來。“你,你說兵甲案是徐滄做的?
若是紀康通敵,為何不能……”
此話一出,隆圣帝更是勃然大怒。他指著紀廉鼻尖的手略有些顫抖,眼中神色更是恨鐵不成鋼。“他是父皇的嫡子,是我大周的四印親王,連他都通敵賣國……
大周的臉面何存?大周的體統何在?我紀氏的列祖列宗如何咽下這口氣?這些事能傳揚出去嗎?你們不要臉,朕還想要!!!
你個孽障!愚昧至極!為兄今日就替父皇好好教育你!”說著,隆圣帝抬手便擒住對方的脖頸,而后緩緩舉高。“朕真是瞎了眼了,才讓你入京。當年的九爺已死,如今就留下你這么個不爭氣的畜生!”言罷,他揮手一甩,將紀廉重重砸在門柱之上。“祖宗留下的江山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你還來跟朕玩這一套明哲保身之態?
紀廉,朕今日把話給你說透,倘若你還有點紀氏后裔的血性,還有點皇家子嗣的風采。
就該輔國匡正,為大周社稷鞠躬盡瘁。而不是茍且偷生,在吳州虛度光陰。孽障,你真該自裁謝罪!
比起老二、老五,還有老七,你更讓朕失望!”
紀廉低頭俯首,雙掌撐著地面微微顫抖。
“皇,皇兄……”他注視的身前的地板,想要說什么,卻始終開不了口。
見他如此,紀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別叫朕皇兄,朕沒有你這般懦弱的臣弟。
收拾你的東西,滾回吳州去,永遠不要再踏入京城半步!!!”
徐滄誤我,張啟圣誆我,就你倆還能斗得過四哥?老子就不該來京城摸門,這兩狗賊是想害死老子啊……紀廉額頭貼地,遲遲沒有挪動身子。“陛下,臣弟愚昧,臣,臣弟…..!”
話未說完,隆圣帝收回真氣,長長嘆息了一聲。“滾吧!九弟已死,吳州只剩下了路邊一條野狗。
滾!!!”
恰在此時,劉辟快步而入,手中捧著一封加急軍報,神色頗有些緊張。“陛下,涼州六百里加急。”
隆圣帝心中驟然一緊,伸手迅速接過軍報。待其打開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皇,陛,陛下……到底怎么回事?”紀廉眉頭一皺,忍不住出聲問道。
“你還待在這做甚?還不滾?”隆圣帝將手中的軍報狠狠甩在對方臉上。“韓忠在定平關外又敗數陣,不但損兵折將,還一下子退了一百二十余里!”
“這,這這……”紀廉趕忙彎腰撿起軍報,匆匆掃了一眼,心中也是大為震驚。“大都督用兵如神,這不應該啊……
定平有著韓忠、趙闊、寧毅、魏冉,怎么也不該一敗如此,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此話一出,劉辟亦是上前拱手。“還請陛下息怒,不如先讓哨子前往,再探明情?”
“不妥!兵貴神速,豈能來回耽擱。為將在外,若是憑圣旨統兵,那是庸才。”紀廉繼續翻閱軍報,隨后揉了揉眉心。“陛下,不如先讓韓忠退回關內,待三軍士氣逐穩,再做打算?”
“荒唐!用兵于外,豈可朝令夕改?莫無涯!你這老匹夫怎么還不死!!”隆圣帝咬牙切齒,在殿內來回踱步。“傳朕旨意,召集徐州營入京,著令三司征調,朕要御駕親征,一舉掃平康州賊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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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大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