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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邊司大營,探馬同樣來回往復。
“大都督,武敬山今日未來叫陣。其部前軍按兵不動,只有少量輕騎于營外游蕩。
據末將得知,宇文括的八千槍騎已朝西線而去,武成王并未率部阻截。”言罷,此人趕忙從懷中掏出細報。
“寧毅這個蠢貨……”接過軍報,韓忠低眉查閱。待到數息之后,他將軍報一把撕碎。“宇文逸身故,此戰武敬山并未調宇文氏隨軍。如今莫無涯倒是膽大,用起人來毫無顧慮。
傳本督帥令,著命趙闊率本部人馬,埋伏于涉谷兩側高地。此地地形險要,是宇文括所部的必經之路。
待其入谷,萬箭齊發,只做襲擾。若有探馬開道,盾卒隨軍,三陣便退,且不可戀戰。
告訴趙闊,可交戰,不可戀戰。可襲擾,不可迎敵。可退軍,不可損兵。可迂回,不可追擊。”
其人領命而去,韓忠又看向側位。“你帶一營步卒,佯裝百姓,攜帶糧草,從帝丘后方小道前行。
這一路必定危機,需小心謹慎,若遇到康州軍探馬,棄糧而逃。
若得以入境,待明日兩軍戰起,掘開西嶺河道,放水開流,以擾其軍心。”
“諾!”
晃眼又是一日。
武敬山再次領兵來到戍邊司營前叫陣,他的臉色陰沉,康州軍士卒雖排列整齊,但士氣明顯不如前幾日那般高漲。
烈日高懸,將雙方人馬的身影拉得斜長。
“韓忠,今日還打算龜縮不出嗎?”武敬山縱馬向前,聲音在空曠的原野上回蕩。
幾息之后,戍邊司營門緩緩打開。
張岳倒是躍馬當先,領著一隊兵卒快步出寨。他臉上帶著輕松嬉笑,面對眼前的康州軍毫無半點戰意。“武王爺,今日怎么又來啦?要不還是進營喝杯酒?”
“哦?張鎮擎,你倒是有膽?不當孫子改來送死了?”言罷,武敬山大手一揮,康州軍前鋒迅速向前推進,擺出進攻的架勢。
“弟兄們,列陣御敵!”張岳見狀倒是也不慌張,他將手中長槍一揮,其身后的大周士卒立刻列陣以待。盾牌手在前,長槍在后,弓箭手則于兩翼張弓。
隨著武敬山的一聲令下,康州軍的前鋒如快速沖向前陣。喊殺聲此起彼伏,手中兵刃寒光凌厲。“殺!!!!”
“殺啊…….”
“殺殺殺!”
張岳眉頭一挑,隨后槍尖遙指,待其前部距陣前五十步,大喝一聲。“放箭!”
頓時,兩翼萬箭齊發,利箭如雨點般射向對位。
“舉盾!快舉盾!”沖在最前面的士卒紛紛中箭倒地,后面的人腳步稍頓,很快又在催促之下舉刀前進。
未過多時,兩軍激烈碰撞在。
一時間,擂鼓聲,喊殺聲,震耳欲聾。
不到一炷香,雙方便已殺紅了眼,鮮血頃刻間就染紅了腳下土地。
戰陣左翼,康州軍一部騎卒試圖迂回包抄而至。此部快馬加鞭,蹄聲如雷。而戍邊司陣中亦有精騎從側翼殺出,雙方絞陣,撞得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