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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畫掙扎著倚在斷墻之上,嘴角溢出的血沫將衣襟染得更深。
她怒視著緩步逼近的紀凌,猩紅內勁在周身時明時暗。“堂堂一國之君,竟是欺負我這等重傷之人,下作!”
一陣秋風打過,紀凌的黑袍獵獵作響,周身罡氣緩緩鋪開,所過之處雜草盡數化作齏粉。他俯視著對方,眼中盡是調侃。“什么叫欺負重傷之人,別演了,你受傷不假,離重傷卻還差得遠。若只有這點水,斷然準入不了武榜前五。”言罷,他屈指一彈,一道暗勁精準襲至對方腰間大穴。
見此情形,李子畫雙瞳收緊,趕忙側身避開。“你……你究竟想怎樣?”
“聰明人就該懂得審時度勢,對嗎?”紀凌蹲下身子,指尖挑起對方染血的下頜。“司徒孝康雖已入獄,但事情只是剛剛開頭!”說著,他忽然松手,目光極其深邃的注視著對方。“再替朕做一件事……”
“不可能!”李子畫皺眉后退,背抵冰涼的石柱,眼神中泛起一絲猶豫。“現如今,我經脈受損,沒個三五月根本恢復不了。”
“這個無妨!”紀凌突然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森然殺意。“朕會助你恢復修為,并且絕不留下隱患。”說著,他掌心翻轉,半塊刻著鳳首的玉玨懸浮而出。“這是交易之物品,但……”玉玨瞬間一分為二。“你只能拿到一半。事成之后,另一半自然會送到你手上。”
“………”李子畫死死盯著半塊玉玨,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未等她開口,紀凌卻驟然前壓,抬手便擒住對方脖頸。“想搶啊?莫說如今的你,便是你全盛之期,于朕的手中也過不了十招。
別不信!有些事,試試就逝世!”
“……”聽聞此言,李子畫體內的真氣逐漸平復。看著半塊殘玉,她輕嘆一聲,眼中帶著幾分不解。“哼!想辦法殺了不就是?何必要弄得那么復雜?”
“政治本就復雜!”紀凌緩緩起身,負手背對其人。“有些事,與人無關。從始至終,朕都沒想過要除掉他們父子。”
李子畫冷笑一聲,隨后微微偏臉。“身為帝王,婦人之仁只會讓你后悔莫及。”
“也許吧,將來的事,誰知道呢。”話到此處,紀凌回頭將半塊玉玨連同一瓶丹藥擲于對方腳邊。“具體何事,朕會派人通知你,于你而言不難!至于能否抓住機會,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言罷,他轉瞬間便消失在此地。
感受不到紀凌的氣息,李子畫憤恨的拾起玉玨。她緩緩將之握緊,臉色愈發難看。“紀隆圣,這筆賬,我遲早要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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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時,文德殿內爐煙裊裊,氣氛壓抑無比。龍椅上,隆圣帝把玩著手中的鎏金龍紋鎮紙,下方群臣戰戰兢兢,無人敢率先打破沉默。
“啪!”“啪!”“啪!”一聲聲敲擊臺面的聲響久久不停。許久之后,見依舊無人開口,隆圣帝微微抬眼,目光掃過眾人。“諸位愛卿就沒什么想說的嗎?”其人的語氣平淡,似乎沒有任何情緒。“司徒孝康通敵賣國,這是世獄司遞上來的罪狀和供詞。
他已簽字畫押,此事,諸位愛卿以為,該當如何處置?”
聽聞此言,世獄司司丞王安業舉起笏板關鍵出列,官服上的仙鶴補子隨其微微顫抖的身軀而晃動。“回陛下,依律當處以凌遲,以儆效尤!其直系后嗣及其黨羽……”他頓了頓,低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亦應連坐,以絕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