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平坐在院中,看著忙碌的眾人,時不時會插上幾句話。
“新訂的天地桌怎的還未送來?喜字牌去掉,改扎紅綢花門。
還有那正廳前掛的,把鸞鳳和鳴改成龍鳳呈祥,你上點心行不行?”司徒嫻韻邁著蓮步走來,狐裘半褪,露出白皙的脖頸。“這是蒙章送來的禮帖,人雖來不了,他倒是懂事。
有去年隆圣帝下的圣旨,雖免了納采、納吉等事,該有的體統不能失。禮書宋婉柔已替你擬定,楊定一會親自送去皇城,明日再將聘禮過入宮中。
簡是簡單了些,誰叫你整得那么倉促。還有,宴上顧應痕多半會來,你打算怎么處理?”
老遠聽見嘮叨,徐平悠悠轉過身來。“我在梁境只是太子少保,用龍鳳呈祥不合適!
至于別的,行了行了,你放心就是,我心里都有數。
要說顧應痕嘛,來不來尚未可知,但他近日居然沒暗中找我,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借這場婚宴,那些主動靠攏之輩,還有各種觀望之輩,都是日后分化顧黨、壯大勢力的契機。”
“你掛著靖北王府的名頭,姜云裳同樣掛著大梁長公主的名頭,顧應痕必然回來。
只不過……”
司徒嫻韻話未說完,卻見一親衛快步跑入內院。“大將軍,有封密信送來。”
接過一看,徐平微微皺眉。信上的字跡蒼勁有力,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壓。“正說他呢,這不就來了。”言罷,他將信隨手遞給了對方。
展信閱,司徒嫻韻黛眉輕挑。“看來他在梁北的日子不好過啊,慕容烈的確不凡。你準備怎么做?”
沉思片刻,徐平站起身來。“自然是要赴約的。晃眼間,自我初入神京,幾年過去了。
能不能借此完全掌控梁東,就看今夜。能不能一舉拿下大梁,就看明年……”
……
夜深人靜,徐平一身黑色常服,外披黑色大氅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只帶幾名親信便悄然離開府邸。
約定之地乃是城郊一處老宅,多年的風雨侵蝕,讓這宅院顯得破敗不堪。
斷壁殘垣間,荒草萋萋。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灑在地上,形成點點斑駁光影,偶有夜梟叫聲傳開,讓人毛骨悚然。
徐平踏入宅院,顧應痕早已在此等候。其人身旁站著幾名持刀護衛,身披白甲,臉戴鬼面。
“徐少保可算是來了。”顧應痕轉過身,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語氣中卻透著一絲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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