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這還有些銀票,我,這就給老爺取來……”
“前些日子贏錢的時候爾等怎么不是這副嘴臉?嗯?還夸老子賭神附體,我去尼瑪了個的?”說著,薛剛一腳踢開跪在面前之人。
這小妾身子嬌弱,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踢得撞在桌角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還未來得及爬起,眾人又見薛剛抓起案上的硯臺,狠狠砸向博古架,琳瑯滿目的古玩瞬間變成一堆廢品,木片、瓷片四處飛濺。
“你們這些狗東西,整日就知享受!花的錢時眼睛都不眨,現在出了事一個個都在這當沒事人?!”言罷,薛剛快步沖向屏風用力一推,精致的屏風轟然倒塌,當即便砸在了眾人身上。
整個屋內哀嚎聲、求饒聲、哭泣聲不絕于耳。也不知過了多久,薛剛累得氣喘吁吁的癱坐在滿地狼藉之中。“滾!都給老子滾!”
一眾妻妾們滿臉恐懼,既不敢上前,卻也不敢真正離開,只能躲在遠處小聲啜泣。
“怎么就成了這樣……”薛剛整個失魂落魄的看著穹頂,身旁堆滿了空酒壇,散發著刺鼻的酒氣。
片刻之后,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又險些摔倒,好不容易摸到自己房間。一進屋便一頭栽倒在床上。“完了,全完了……連御賜的祖宅都輸了,徐平,老子和你勢不兩立……”
酒氣彌漫在整個房間,熏得人作嘔。就在他昏昏欲睡之際,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老爺,老爺!”
“誰他媽大呼小叫,找死不成?“薛剛不耐煩的坐起身來,抓其身旁玉佩便砸了過去。“大半夜的還讓不讓老子安生?”
“吱嘎”一道聲響,門外傳來一老仆人推門而入的腳步聲。“老爺,有一封密信,不知何人用箭射入府中。”
“密信?”薛剛皺了皺眉頭,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吐出一口酒氣,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門口接過密信。“什么時候的事?”
“回老爺,就在剛剛。”
接過密信,信封上沒有任何落款,摸起來還有些潮濕。薛剛疑惑著拆開信封,當即抽出信紙查看。
而待其目光落在信紙上的內容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信中言道:
“薛公臺啟:
明日早朝,或有奸佞欲聯名上奏,置公于死地。彼等將以公沉溺金窟,晝夜豪賭,累世家業一朝散盡為辭,言公挪用軍中糧餉,致使京防空虛,城卒饑寒。
此等構陷,雖屬無稽,然三人成虎,眾口鑠金,況朝堂之上,公之政敵林立,平日積怨已久,此番必群起而攻之。
憶昔公在軍中,威震四方,建功無數。然功高易遭人妒,位顯難免樹敵。朝中顧黨雖與公有舊,然今顧黨勢大,料其欲取而代之,斷不會為公遮風擋雨。公雖為顧黨中人,卻非核心親信,危難之際,非但難獲庇佑,想來定遭落井下石。
自古官場如戰場,風云變幻莫測。公昔日之榮耀,今皆成他人攻訐之柄。此番彈劾,來勢洶洶,蕭良圖、池國棟等人皆背收買,彈劾奏章早已備妥,只待明日早朝,便要當庭宣讀,群起而攻。
望公速作籌謀,或可另尋聯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