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誰敢不服?”歐陽靖嗤笑一聲,取出方才所獲的鎏金令牌。“有這東西在,誰又敢多說什么?”說話間,他不停把玩著令牌,眼神也是愈發瘋狂。“這幾年來,南大營早已被我悄悄滲透。
歐陽宇自以為靠著幾個舊部就能翻天,癡心妄想罷了。”說罷,他將令牌緩緩推到了徐平的面前。“徐將軍要的是合作,至于鎮南王府的內斗,我自會處理干凈,不勞你費心。”
徐平拿起令牌,指尖掂了掂分量,又將之還給對方。“歐陽公子的確是個聰明人!你了不起啊,心性卻非常人所及。
你父王活著,皇帝總有借口逼他入京。他一死,事情也就大為不同了。”說著,他俯身指向輿圖上的錦寧。“回府之后,你派人將你父王的“遺書”送一封到玉螭郡守府。
就說他終日惶恐不安,自知辜負圣恩,于府中自縊謝罪。再偽造些他與營中舊部往來的書信附上,該怎么寫,你自然清楚。
潘珉那老東西慣會見風使舵,他見了也不會第一時間上報給朝廷。”
“自當如此。”歐陽靖整理好衣袍,整個人如釋重負。“紀凌沒了由頭,南境無虞矣!他總不能對著一具尸體問罪。
至于兵權,反正大頭都交了出去,皇帝要如何針對你,這個也就與在下無關了。”
“哼!你倒是心思活絡。”徐平起身走到輿圖前,手指劃過南甫與臨水。“你父王“自縊”的消息傳到京城,皇帝必然要安撫南境。
屆時我會上表,鎮南王雖有過失,但臨終悔悟,且罪不至死。懇請陛下念其鎮守南境三十余年,勞苦功高,當留你歐陽氏一個體面。
同時再提,南境軍心浮動,需調岳州兵馬入錦寧協防,一來穩定局勢,二來防備南安趁虛而入。”
“調兵?”歐陽靖眉頭一挑,臉上的神色開始不停變幻。“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徐將軍這是裝都不想裝了?更別提玉螭還有蒙章在。”
“兵是南境的兵,將是南境的將,我讓他們攻打鎮南王府,他們會聽嗎?何必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徐平頓了頓,旋即冷笑一聲。“按說鎮南王生故,其麾下兵馬該由朝廷收編,徐某的壓力可比你大多了。
至于蒙章,他不過是皇帝安插在南境的眼線,手里就五千禁軍。以我對潘珉的了解,此人乃投機之輩,總想著左右逢源。倘若真發生點什么,玉螭這兩萬駐防軍,他未必會調給蒙章節制。
待到明日,徐某將以“商議防務”為由請蒙章赴宴,席間故意透露你父王“畏罪自縊”這個消息,再許他些好處,讓他暫緩向京城報信。
一旦我岳州營的兵馬入了錦寧,蒙章就算再想動什么手腳,他也沒那個膽子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