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衛生間熱氣騰騰,李乘風也沒想到韓波這么快就回來,趕緊拿浴巾擦拭著身軀,“韓書記,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您這么快回來。”
韓波氣的一指,“那是我的浴巾,沒看到跟招待所的不一樣嗎,你用另一條。算了,明天你小子給我買條新的。”
韓波氣的關上了衛生間的房門,遇到這么一個家伙,韓波也有些拿他沒辦法。
李乘風很快走了出來,重新穿上了那套老軍裝。李乘風不待韓波詢問,主動說道,“韓書記,您別生氣,其實今天是出了點小狀況,丁薇那丫頭掉進了水里,我為了救他把腿還劃破了。衣服一直沒干,沒辦法才向山里的一位老人家借了兩身衣服。我這可是公務,王副縣長可以作證。”
韓波瞪了他一眼,“我沒問你這些,先坐吧。乘風,今天讓你來,還真的要好好感謝你。”
李乘風不禁疑惑的看著韓波,“感謝我?韓書記,我犯什么錯您就直說,別這樣,不然我心里沒底。”
李乘風說著,趕緊給韓波遞了支煙,韓波擺了擺手,“我感謝你小子能直言不諱,其實更應該感謝的是謝副省長。如果不是謝副省長的提醒,我還真不知道這個山岳信托,是靠著侵吞大量國有資產而發家的。看來我們跟山岳的合作,必須要處于一個極其謹慎的防范狀態。”
李乘風一聽,當即說道,“那還跟他合作干什么,直接讓這幫家伙走人,省的浪費咱們的招待費用。”
韓波搖了搖頭,“小心謹慎是一方面,但只要對咱們凌渡縣有利,何樂而不為呢。咱們縣目前缺的就是資金,說白了,其實整個嶺南都缺錢。現在全國各地都在招商引資,各大金主都把重點放在了回報率極高的沿海開放城市。像凌渡這種小地方,能夠遇到關向海這樣的大金主非常難得。所以說,風險和利益共存,就看能不能把持住原則了。”
李乘風點上手里的煙,“韓書記,不是我說一句打擊您的話,靠咱們縣里面那幾頭蒜想堅持原則很難。且不說王副縣長,就是那招商局老孫,財政局老郭,一個個肥頭大耳的誰心里沒數啊。要想堅持原則,我看您不如直接讓葛村志當監督,或許還差不多。”
韓波眼神不禁一亮,“你小子倒是提醒了我,老葛這人六親不認,把他放在里面,或許還真能震的住。”
李乘風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韓書記,我聽說咱們剛來的時候,葛村志書記力排眾議支持您,但我怎么覺得,您好像不怎么喜歡葛書記?”
韓波直接瞪了一眼,“我看你小子真是太閑了,整天就知道聽一些閑言碎語。葛書記工作上非常認真,這一點全縣干部有目共睹,還用得著我天天掛嘴邊上嗎。”
李乘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就是閑聊,您韓書記肯定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我還用不著你小子來夸獎,知道為什么喊你來嗎?”
“今天給您丟人了,我檢討。”李乘風心說不就是穿著一身舊軍裝嗎。
韓波鼻子里哼了一聲,“我還沒這么小氣,讓你小子出出丑那也是不給關向海看的。你聽著,明天上午抽個時間,把咱們縣與山岳合作的事情,給謝副省長解釋一下。一來替我謝謝他,二者也向謝副省長保證,哪怕我韓波明天就調離,也不會用眼前的利益做交換。”
李乘風詫異的看著韓波,“那您自己給他打電話多好?”
李乘風說完,韓波當即甩了一個大白眼。李乘風苦笑著點了點頭,立馬明白了韓波這是怕挨罵,所以讓他來解釋。畢竟韓波還抱有一絲希望,既要把持住原則又想得到款項,如果他給謝偉國直接打電話,一旦謝偉國讓他停止合作,反而是沒了退路。
李乘風正準備告辭,忽然想起一事,“韓書記,過幾天我想請個假。”
“請假?真是出了奇了,你小子居然還好意思說請假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