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風撇了撇嘴,“再怎么說我也是老秘書處出身,連這點事都打聽不到,那不是白混了。”
韓波笑看著李乘風,指了指對面,“坐下,有些事你幫我分析分析。”
李乘風一怔,好奇的看著韓波,“我沒聽錯吧,堂堂的嶺南小諸葛韓大副市長,居然讓我幫著分析?”
韓波氣的抓起桌上的煙砸了過去,“諸葛你的頭,趕緊給我坐下。”
李乘風撿起煙放到了桌上,笑瞇瞇的坐在對面看著韓波。對于這種沒臉沒皮的人,韓波也有些無奈。
“乘風,如果你是那些工人之一,你還有什么想法和訴求?”
李乘風雙手托著下巴,漫不經心的說道,“給錢,是我的就得給我,不是我的我也不要。逼急了,大不了一起死。”
韓波眉頭一皺,剛要罵幾句,但仔細一想,點頭說道,“你說的很現實,但就算把錢補償了,他們今后如何生活?靠那點錢吃老本嗎?”
李乘風不屑的說道,“那您就別管了,底層的人迫于壓力,自會尋找生路。百姓恨的不是窮和富,而是不公。有錢人可以不在乎幾萬幾十萬,但農民百姓卻為了一磚一瓦之地一家人拼上性命。普通民眾或許沒多少文化,但他們要的是個理。”
韓波贊同的點了點頭,“是這么個道理,但這卻解決不了根本。”
李乘風笑道,“韓副市長,什么年代都有窮有福,這么多年酒廠的工人也沒被餓死,說明大多數年輕人已經自謀出路。現在關鍵的是人家告狀無門,一肚子委屈無法發泄,而起就算是明天核對上賬目,那些錢您找誰要去?”
李乘風覺得韓波這是在做無用功,哪怕是那些局長主任承認了這一切,又能如何。反正不是他們個人欠賬,這都是以前市里面的決定,即便承認也沒有錢賠償。
韓波卻否定道,“這一點你說錯了,百姓們狀告無門,是因為至今沒有一個狀告的主體。只要雙方核對了賬目,這就有了被告的主體。說白了,沒有主體的時候誰都可以推諉,一旦有了被告主體,即便是市里面,也得拿出解決方案。因為認定主體之后,現任領導就有了承擔責任的法律責任,這可是關乎仕途政績,性質截然不同。”
李乘風愣了一下,想想確實是這么回事,“韓副市長,即便有了主題,沒錢有啥用。”
韓波眼里的說道,“錢呢?當初三番五次的借錢,加起來接近兩千萬,錢去了哪里?”
李乘風哭笑道,“那不是給了當時的虧損企業了嗎,我看了有些賬目,是以前的面粉廠和肉聯廠,都倒閉了個屁的,拿命還錢啊。”
韓波沒有因為李乘風的粗俗而生氣,反而認真的說道,“面粉廠和肉聯廠的廠房設備乃至地皮都賣了,錢呢?為何不還賬。就算分給了工人,誰同意的,當時的分了多少,誰在監督?乘風,這才是問題的關鍵。追查下去,哪怕我解決不了問題的根本,但至少能斬斷隱藏在體制內的黑手。我不在乎官職的高低,只想認認真真的干點正事~。”
韓波的話音剛落,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起來。韓波知道是公務電話,因為一般私事或者熟悉的人,都會打他的手機。
“喂,我是韓波,哪位?”
韓波問了一句,但聽到電話里傳來的聲音之后,韓波立馬吃驚的站了起來,甚至豎起食指給李乘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