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市委,韓波三人很晚才離開了嶺南市委書記辦公室。與周巖分析的一樣,呂文多從一開始的協商,到最后幾個人的意見出現了強烈的分歧。
呂文多的意見是以協商為主,只要能夠達到嶺南的訴求,這件事就適可而止。不過呂文多的意見遭到了韓波的強烈反對,韓波依然堅持即便是協商,也必須要有個長治久安的方案。沿河兩岸的污染已經不是一兩年就能恢復,這些損失怎么去估算。另外,如果只是賠償一筆資金就不再追究,那對方豈不知如同拿到了開放令,可以公然繼續排放。
韓波也展現出了少有的強硬,反駁呂文多這件事關乎著凌渡沽清兩大縣的環境安全,甚至危及到了個人生命。如果呂書記非得說這是嶺南市委的意見,韓波將提出召開市委常委擴大會議,聽取大家的表決,并上報省委。
呂文多當然不敢因此事召開市委常委會議,那樣一來,他豈不是成了出賣嶺南民生的領導。一旦傳出去,整個嶺南百姓都得來罵他。但呂文多也覺得韓波高估了自己,別說是謝偉國,即便嚴功勛出面又能如何,最終也不過是不了了之。
幾個人不歡而散,霍金喜安排車輛把王高戰送回市局,他則是與韓波一同返回了嶺南市政府。
熒光燈下,車輛穿梭在嶺南的街道上。霍金喜看了看韓波,問道,“老韓,這么執著,你考慮過后果沒有?”
韓波看著車窗外的車流,沙啞的說道,“霍市長,你是沒經歷過昨晚的那場危機。在醫院的時候,當我看到李乘風那張沒有了生機的面孔,我就暗暗發誓此事決不罷休,不是我死就是他們亡。”
霍金喜急的拍著大腿,“乘風不是還活著嗎,我到覺得老呂這次說的對,只要滿足了咱們嶺南的要求,你管他們的事干嘛,到時候他們的污水愛往哪排就往哪排,只要不經過咱們嶺南的地界就行。”
韓波目光犀利的看向了霍金喜,“老霍,如果你晉升為省長,那是不是要讓他們排放到外省?”
霍金喜哼了一聲,“真要是鬧下去,別說是提拔為省長,恐怕我這個市長都坐不穩。人家老爹一紙調令就能把我調入京都,給你來個明升暗降。或者等幾個月把我發配偏遠地區,官場中整人的手段有的是。老韓,我知道你是一心為民,我霍金喜的思想覺悟也不比你差。但是話又說回來,越是這樣咱們越要學會自我保護。如果連自己都保不住,還談什么為人民服務。”
韓波點了點頭,“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實在堅持不住,那也只能是退下來。”
霍金喜拍了拍韓波的胳膊,“這就對了,我就怕你跟王高戰那樣死心眼。你老韓再怎么說也是秘書處出身,難道這里面的門道你還不清楚?”
韓波扭頭瞟了霍金喜一眼,“霍市長,我發現在這件事上,你倒是跟呂文多穿了一條褲子。”
“別瞎說,老呂那是完全的投降派,我霍金喜至少還保留著底線。不管怎么說,對方絕對不能再傷害到咱們嶺南的利益。”
韓波苦笑道,“如果我超越了你的底線了呢,你是支持我還是站在呂文多那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