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軒之笑道,“也別把那些老東西想的這么可怕,他們也是人,只要是正常的人類,到了老年都要經歷各種的退化。有的人是退化了身體機能,但也有些人退化的是智商。說不定摩爾那老東西,就屬于此類。不過,人家還未亮出底牌,千萬不能大意。乘風,先不說這些,有件事情我需要跟你說一下。”
韓軒之說著面容一肅,認真的說道,“乘風,我肯定是回不去了。你聽著,不管是杜山能不能出來,你小子必須要帶著大家殺出去。這是你的責任,也是你擔當指揮員的使命。來之前我已經向少皇同志請了密令,如果你小子義氣用事,我可以下令解除你的指揮權。”
韓軒之說著,從衣服里摸出了一枚勛章。李乘風吃驚的看著,“老韓,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少皇同志在建國初期獲得的勛章,戰魂殿里的人都知道它代表著什么。乘風,我沒有騙你,我確實回不去了,但你們必須要回去,這也是少皇同志同意我參加的條件。他讓我關鍵時刻,制止你的魯莽。現在我把勛章交給你,千萬不能留在這里,即便是回不去,最后一刻也要把勛章毀掉。”
李乘風不禁有些疑惑,“帶著大家活著回去,本身就是我的責任,不用您說我也會這么做。但你老韓口口聲聲不回去,人家還能把你當祖宗供著。”
韓軒之沒有開玩笑的心情,略顯低落的說道,“乘風,不瞞你說,其實我體內積壓多年的毒素,要徹底爆發了。上次在溫哥華如果不是你的心頭血,恐怕我都堅持不到現在。在國內,我已經向少皇和老秦交待好了后事,能成功的進入到五十一區,我已經沒什么遺憾了。乘風,你小子以后的路還很長,我們這些老家伙都很看好你。”
“老韓,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咱們是在執行任務,還是說點高興的事吧。”
“乘風,我沒跟你開玩笑。不信的話,你看看我的雙腿。”韓軒之說著,撩起了褲腿。
李乘風這幾天一直都在緊張的戰斗之中,還真沒在意韓軒之的身體情況。現在定睛一看,李乘風頓時緊張的臉色都有些煞白。
“老韓,怎么會這樣?”李乘風伸手觸摸著韓軒之浮腫的雙腿,一雙鞋子已經勒的根本就脫不下來。這兩天為了不讓大家擔心,韓軒之都是強忍著疼痛為眾人療傷。但凡有點空閑,他都會找個墻邊坐下。倒不是他年老體衰,而是有些站不住了。
“乘風,不要緊張,也不必難過。這是多年以來沉寂的毒素,來之前我就已經控制不住,所以才申請跟隨,想著在五十一區撒一回野。現在馬上就要撤離,我不能再連累大家~。”
沒等韓軒之說完,李乘風頓時打斷道,“不,趕緊再抽取一點心頭血,有我在,你老韓肯定會沒事的。”
韓軒之苦澀的搖了搖頭,“現在別說是心頭血,即便是吃了心頭肉都沒用了。乘風,我這輩子沒什么遺憾,不用覺得惋惜什么。咱爺倆也算是有緣,今天就算提前告別一下。乘風,別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李乘風強忍著心中的難過,但他不相信韓軒之說的是真的。李乘風抽出匕首,割斷韓軒之的鞋帶,小心的把鞋子脫了下來。此時韓軒之的一雙腳已經浮腫的像是發面饅頭,而且半個腳面都成了黑紫色。
李乘風只覺得心中一陣絞痛,如今他也算是半個玩毒的行家,看到這種情況,李乘風無法再說什么,不禁潸然淚下。而此時靠在墻角熟睡的葉青,淚水也從眼角之中悄悄滑落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