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早知道不給你打電話了。”
李乘風掛斷電話,與王立峰一起來到了他的房間。王立峰說道,“乘風,老齊他們畢竟是老關系了,說幾句狠話批評批評,別下手太重。”
李乘風拿出茶葉泡著水,說道,“老王大哥,你覺得不下重手,張遠能玩得轉嗎?”
王立峰翹起了二郎腿,“說實話,如果我說老齊,也得走他現在的路子。晉升無望,何必自找麻煩。現如今干事的未必能落得個好,穩穩當當熬到退休最安全。市紀委自從侯華峰擔任書記之后,縣處級干部拿下了八九個。侯華峰到是出了大名,但是縣市里的中層干部們,嚇得都不敢干活了。”
李乘風眉頭微皺,“這跟人家侯華峰書記有什么關系,身正不怕影子斜,不貪不腐怕什么。”
王立峰一撇嘴,“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似得這么有本事,其實大多數干部都在隨波逐流。干好了有人眼紅,小報告一打,就得調查。干不好,不但遭人罵,還毀了個人的前途政績。乘風啊,這就是現實,也不能怪老齊他們沒動力。”
李乘風哼了一聲,“要照你這么說,那嶺南還怎么發展。”
王立峰嘆息了一聲,“水至清則無魚,咱們這種小地方不是大城市。侯華峰這樣的過于強勢,未必是什么好現象。就比如王友疆,他是不是貪官?他要不貪我王字倒著寫。但韓波明知他貪,為何還要重用他?因為王友疆有本事,確實能帶動一方經濟。但當時如果不是張鵬而是侯華峰,估計韓波也不敢重用王友疆。”
“不敢茍同,你說的只是個別現象,韓波就不貪,難道你能否定他的能力?”李乘風說著給王立峰倒了一杯茶。
“他們的追求不一樣,韓波是個理想主義者,其實這一點張遠跟韓波有點像,只是張遠沒有韓波那種機遇。當初韓波也是隱忍了多年才敢強勢,但強勢的背后那是因為有人支持。他當縣委書記的時候,省里有你老丈人,上面還有嚴老。如果沒有這些人站在他背后,你以為韓波敢跟穆燕斗?”
李乘風笑道,“說凌渡怎么扯上韓波市長了,我問你,你覺得我今晚敲打了齊志贊,他能不能改變?”
“很難,凌渡這些年向來是縣長強勢縣委書記弱,張遠想一下子扭轉過來,不但縣委常委要抓牢,基層鄉鎮更得服從命令才行。關鍵行政上的事人家縣政府說了算,真要是較真張遠也沒辦法。就像當初他去中區聯手顧梅斗孫建宏一樣,那時候孫建宏還是市委常委都沒辦法,別說是凌渡了。”
李乘風喝了口茶水,不得不說王立峰說的很實際。別看如今縣級干部在李乘風眼里不算什么,但畢竟是法律賦予人家的權力。
兩個人在房間里推心置腹的談著,半個小時之后,張遠匆匆的趕了回來。
一進門,張遠看著二人說道,“看著酒意不濃,沒盡興啊。”
李乘風白了一眼,“還不是因為你,為了替你敲打敲打老齊,結果弄得有些不歡而散。”
張遠笑著坐到了沙發上,“我還以為喝完酒之后,他們會來你房間進行一番長談,所以為了避嫌專門回了嶺南。怎么樣,戰況如何?”
“先別說今晚的事,馬志偉與徐寧的事我幫你辦完了,你得催一催。市長已經同意了,反正總不能再讓我去親自運作吧?”
張遠感激的點了點頭,“我會給馬秘書打個電話,讓他提醒一下市長。”
王立峰一聽,眼珠子轉了轉,問道,“什么情況,我說乘風,有什么好事你得想著點李超,我可就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