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是以資產與收入不符的名義被叫來問訊,但這件事當初侯華峰還擔任市紀委副書記的時候,就已經調查過,沈之賦也知道根本就查不出什么問題。所以沈之賦并不急于詢問,他知道很快就會有人來說情。
僵持之中,王立峰卻忍不住率先開了口,“小沈,你把我喊過來,是讓我來給你相面啊,還是準備給你卜一卦?我的時間很有限,別耽誤我對易學的研究。”
沈之賦郁悶的掐滅了煙,“王立峰同志,把您父女二人請過來,是有兩件事情需要請您說明一下。第一,如今圣府小區那套房產,是您女兒王晴的名字,她名下還有一部車,估價二十多萬。我問你,這些資產你對王晴有沒有過資助?”
王立峰心中冷笑,如果在職的話他或許還有些擔心,現如今他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更何況李乘風周巖都是副廳級干部,王立峰相信他們絕不會不管不問。
“小沈,王晴是我唯一的女兒,她買房子當父母的當然要全力支持。”
沈之賦點了點頭,“老王局長,你在勞動局的那套房子,房改之后也是你花錢買下的吧。”
王立峰冷笑道,“小沈啊,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無非就是我們一家人的收入,與這些資產嚴重不符。我還告訴你,目前我家里不但有這些資產,目前還有五十萬的存款。至于什么原因,當年市紀委調查的時候,我已經做了詳細說明。你可以去市紀委找侯書記調出案卷看一看,我就不再羅嗦了。”
沈之賦心說你以為我想把你請來啊,這不是沒辦法嗎。沈之賦也知道李乘風或者周巖書記很快就會出面,他只是在熬時間。
“老王局長,那咱們再說說第二點。雖說您已經退休,但畢竟是個老黨員,現在有人舉報你宣傳封建迷信,這可是嚴重的~。”
沒等沈之賦說完,王立峰當即打斷道,“小沈,我糾正一下你的錯誤觀點。身為一名老黨員,我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我現在是在研究中華易學,這是中華博大文化海洋中的一瓢精華。發揚和傳承中華文化,也是我們文化領域所倡導的精神文明。小沈啊,扣帽子的年代已經過去了,發揚和傳播華夏文明,與封建迷信毫無瓜葛。你這么說,我保留追究責任的權利。”
沈之賦才四十來歲,哪斗得過王立峰這種官場老油條。況且他也不想真得打算問出點什么,沈之賦無奈的合上了文件夾,向旁邊的記錄員說道,“小孫,有點渴了,去外面接兩杯水過來。”
記錄員小孫不禁一愣,這可有悖問訊原則,按照規定必須兩人在場。但是副局長說了,他也不敢不去。甚至他也明白人家是有話想單獨說,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犯不著跟副局長講原則。
房間里只剩下了二人,王立峰看了一眼監控,輕聲說道,“小沈啊,王晴還年輕,請你們問訊的時候不要挖什么陷阱,她沒這個腦子。”
沈之賦說道,“您放心,她在休息室里休息,督查室的人陪著她。進來之前我已經讓人把監控關閉了,咱們閑聊一會兒,廉政小組里有督查室里的人,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
王立峰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小沈啊,看你面相印堂發亮,肯定還有進一步的可能。”
沈之賦客氣的遞了支煙,“老王局長,您理解就好。”
王立峰嘆息道,“城門失火殃及魚池,我們父女只不過是個引子而已。這背后啊,指不定要針對誰~。”
兩人正說著,房門打開,進來的卻不是剛才走出去倒水的記錄員,而是局辦公室的小李。
“沈副局長,齊局長請您去他辦公室一趟。”
沈之賦與王立峰對視了一眼,不用問,肯定是有人打了招呼。或者說,是親自過來了一趟,至于來的是周巖還是李乘風,反正王立峰父女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