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淵輕輕點頭:
“對,差點就回不來——”
許安顏一拳砸在了蘇淵的腹部,倒吸了一口涼氣,收回手,裝作無事發生,冷冰冰地開口:
“以后再說這樣的話,不如在太虛界獄里陪著媽安度余生。”
蘇淵輕輕咳嗽一聲:
“這不是想著緩解下氣氛么。”
許安顏上下打量他,仔細感知:
“你現在怎么樣?”
蘇淵感受了一下,搖頭,笑道:
“輸天半子,不過,結局是好的。”
許安顏眉頭一挑:
“怎么說?”
蘇淵感受己身。
千錘百煉后,他的肉身近乎完美,但在完美之中,卻偏偏有一種若隱若現的缺漏,是一種差之分毫的感覺。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遺憾,但很快被他甩去,笑道:
“我要走的路,是不假外物,只尊自身的道,相信自身能與宇宙并列,但這是終極理念,而現實與理念不同,不能一步到位,所以這條路的第一步,我稱之為......奪天!
奪天地之造化,觀摩宇宙運行之道,借外道,演內道,以此來打下基礎。
如今我掠奪宇宙,銘刻道痕,我掠奪它,它也掠奪我,所以它降下劫罰,與我大戰一場。
大戰的結果,我的肉身得到錘煉,但也被它竊去一縷本源。”
說著,蘇淵抬手,掌心,有一枚散發著淡淡清輝的種子。
種子只是形,實際上并不存在,這是自身的投射與映照。
在那清輝之種的表面,有一個黯淡的點,那一點,就是被宇宙掠去的,‘我’之本源。
“大道至公,下一次,這縷本源必定蘊含在劫難之中,我會奪回來。”
清輝之種消散,蘇淵如是開口。
他云淡風輕,并不在意,因為他有走下去的信念。
許安顏聽完,深思,過了許久,她望向蘇淵:
“第一個境界,奪天,對標的是源境?那下一個境界呢?劫境之路,你要怎么走?”
蘇淵輕輕搖頭:
“我不知道。我不悔過去,也不憂慮未來,我只看當下,只走腳下的路,等我走到那里,自然有路來迎。”
許安顏沉默不語,她不知道這樣的路能不能走通,但既然他要走,那便走吧,就算到最后走不通,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過了許久,她又問道:
“那你要怎么奪?”
蘇淵眸光平靜: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陰陽、五行、時空,便是那‘一’,可以衍化出所有的道,我要集齊九種源基,品質越高,越貼近宇宙本源越好,我不以它們合道,我觀摩它們,熔煉它們,體悟它們,最終創出屬于我的‘一’,這一步,就算走完了。”
許安顏無奈,別人只要一種源基,你要九種,還要品質最高的,怎么不去搶呢?
“這樣的路——你遇到的是什么劫?”
她突然有些好奇,看向蘇淵。
“九位少年大帝,境界被壓制到了與我相同的地步,說起來——這也是我最大的收獲之一。”
蘇淵輕輕笑了笑。
無形無相,無敵。
萬形萬相,萬種法。
這些帝境前輩們的手段......他可都是一一見著了。
許安顏一時語窒,空氣安靜了一會兒,但最后,依舊無話可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