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的電話不是高洋掛的,因為他的手機上繳了。
此刻,他坐在裝修極其精良的寬敞大屋里,參加對崔東海的審訊。
高洋坐在最左側,中間位置是副檢察長、歐陽劍和政法委一個領導。
這些人正廳起步,只有高洋一個正科。
而嫌犯崔東海級別最高,也算是奇觀了。
而高洋卻在想,即使犯罪,崔東海沒有按照常人對待,如果不判死刑,就會在小塘山別墅監獄度過一生,衣食無憂,醫療保障良好,這又是一種不公平。
這些,是高洋不能答應的。
崔東海,必須死。
崔東海滿頭亂發,似乎一夜白頭,但看向這些審判者時,依舊態度冷漠。
副檢察長冷哼一聲:‘崔東海,你罪狀有十三條,到了現在,還倨傲狂放,對抗審訊嗎?’
崔東海抬頭,“年輕人,我也曾經坐在你的位置,別太咄咄逼人了,自己的屁股擦干凈了嗎?”
副檢察長一愣,隨后怒道:“別東拉西扯,沒有口供,你以為就不能定罪?”
歐陽劍和政法委的人對望一眼,暗自皺眉。
副檢察長其實是一個地委書記調任的,根本不精通審問。
崔東海轉向高洋,希望看到高洋驚慌失措之類的表情。
但高洋面對這些高官,淡然自若,同樣冷冷注視著崔東海。
崔東海似乎看到了一頭小豹子,不,更像是一頭東北虎,
他渾身一顫,發現自己多年的官威,在高洋的面前居然不堪一擊。
但他畢竟不是普通人,“我只和這位高洋說話,我是他抓的,而你們,都不夠格。”
副檢察長猛然拍桌子:“你還以為自己是領導?!”
歐陽劍扯住副檢察長袖子,低聲道:“大菊為重。”
崔東海只是冷笑,“威風不小,你們家世代為官,根本不懂我這種底層人的痛苦。”
歐陽劍咳嗽一聲:“崔東海,我也是農家子弟,有資格跟你對話嗎?”
崔東海搖搖頭:“歐陽,你只是跟對了人,論能力,你根本不適合在官場混。”
眼瞅崔東海好像裁判一樣給幾個人下定論,高洋不得不開口了:“老崔,我能說幾句嗎?”
崔東海冷笑著:“高洋,你也不是普通人,你難道不知道,你外公是誰?”
崔東海本以為高洋會發愣,可高洋聳聳肩:“愛誰誰,我沒見過,我能坐在這里,都憑本事掙得,你逼逼賴賴的想干什么?傳授怎么被抓的經驗嗎?”
副檢察長幾個人聞言覺得好笑,但他們還能忍得住。
崔東海沒想到高洋這么不給面子,怒道:“就算是又如何?”
高洋:“不如何,我告訴你,和你聊是給你臉,你不說,就加一個拒不認罪,從重處罰嘛。我們走。”
高洋說完直接起身,其他人面面相覷,隨即也站起來。
這樣一動,崔東海反而坐不住了,他喊道:“等等。”
高洋頭也不回,其他領導魚貫而出。
副檢察長在門外苦笑:“小高,看來還得是你,說實話,這個崔東海這么不老實,我是沒想到的。證據確鑿,他怎么還不認罪?”
高洋暗笑這個人是個棒槌,如果辦案那么容易,還要警察干什么。
政法委那位領導問:“接下來怎么辦?”
高洋笑著:“幾位領導放心,咱們晾一晾他,我敢說,晚上他就得開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