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叫什么嗎?”出乎意料,他有些失去了穩重和公正,說話也開始夾槍帶棒。
“這種事我后面會問。”
“是么,你之前一直叫她小偷,怎么現在不叫了。”宋聞歲眼底有淡淡的嘲諷。
空氣中開始彌漫淡淡的火藥味。
心虛也不影響賀照的戰斗力,他向來不會忍氣吞聲,當即回懟:
“那你呢?你覺得你能在道德制高點批判我?”
“是,你認識她,所以你對她很好嗎?假惺惺。請問‘公平’的隊長,放任她被孤立的是不是你,知道她身體不好也不管的是不是你?”
“那是因為有別人照顧她。”
“行了!虛偽。”
“賀照,你以什么立場來指責我?”宋聞歲也被罵出了火氣。
“她以前性格膽小所以大家很少和她說話,但在島上的這一周以來,只有你一直針對她指責她是拖油瓶、小偷。”
他越說越冷:“你覺得你很高尚?”
雨聲漸大,閃電劃破山洞外的夜空。
賀照心虛蒼白的臉被照亮,漂亮得像是艷鬼。
關州也提著處理好的食材走了回來,對兩人的互不相讓視若無睹,坐下擦手。
挽起的手臂上舊疤唬人,除了刀傷還有槍傷,他就像是闖進了打架的野獸中的另一只獸王。
無聲卻震懾。
雷聲轟隆,巨大的響聲砰的炸開,細弱的女聲緊接著鉆入耳朵:
“賀照!”
兩人之前為之爭吵的主人公慌忙跑來,撲進了賀照懷里。
長發凌亂,姿態依賴。
因為這個插曲,空氣中的硝煙味自動消散。
她身上穿的是賀照的唯一一件干衣服,對她來說都能當裙子穿。
男人們的眼神悄無聲息變化,不經意晃過她,多了幾分深沉。
明若瑤追上來,臉上表情擔憂焦急:“等等,還沒扣好扣子。”
“沒事,我……我扣。”
過長的襯衫在她身上和裙子沒什么兩樣,但是,露膚度也實在是太高。
賀照不自在移開視線,扯過烤干的外套披在她腿上。
他用盡了所有耐心安慰著,然后艱難哄她手松開些,好為她把扣子全扣完。
她還沒退燒,皮膚的溫度滾燙。
“對了……我該叫你什么?”他偷偷看她的神色,怕被懷疑這個未婚夫的身份。
好在她燒得迷迷糊糊,沒什么防備心。
“你怎么這都能忘?”她聲音微弱,帶著濃濃的埋怨,“我記得,誰好像叫我滿滿,應該是你吧。”
“嗯嗯,肯定是我。”賀照喜滋滋承認。
“滿滿。”
“滿滿。”
這是她的小名嗎,真好聽。
他又多叫了幾聲。
宋聞歲的手悄然握緊。
“對了,不知道之前有沒有告訴你們,現在說一下。”
她轉過頭,側臉柔和,因為發燒的酡紅在病弱蒼白的臉上艷色分明,在火光明滅中更讓人移不開眼。
“我叫明若瑤。”
閃電再次劃過,照亮大家的臉。
在場唯二知道這名字究竟是誰的人,一個宋聞歲,表情凝重。
另一個明若瑤,笑容僵在了臉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