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希望一號像那些可憐家伙一樣。
“我知道。”
南潯微笑著朝他們笑笑,“我很清醒。”
清醒的知道席予清的病態心理,知道他意識到自己所拯救的人并不是那樣非他不可以后就會收回自己所有的特別,她當然知道,席予清就是這樣殘酷的月亮。
可是,她也懂他,她是最了解他的人,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一個沒有他的拯救就不行的生命,不管是男是女,是人又或者是其他生物。
但是這世界上,哪里會有誰沒了誰就會死呢?即使是瘸腿的貓,都會努力的、只依靠自己去找食。
【席予清看到的未來是殘缺的對吧,他不是沒來得及救,而是,那個時候的原主,已經經歷過被救贖、心動、然后被拋棄,她是棄子,被所有人推動,最后和季風一樣死于狩獵游戲。】
無論是被拯救之后誤以為自己是特殊又被丟掉的家伙,還是毫不猶豫收回自己溫柔的月亮,都很可憐。
那樣的未來有誰想要呢,所以在發生之前,原主覺醒和女主一起跑路了。
這樣也挺好。
那樣的未來不會再發生了。
南潯最后一次擦出火焰,注視著那抹因為打火太多次而逐漸虛弱的藍色光亮,緩緩說道:
“那邊差不多結束了吧?我去接少家主。”
她踩過樹葉發出咔嚓脆響作為提示,也讓那兩個鬧得很難看的人有時間整理表情。
“學長,你回來啦?”
聞頌的笑容毫無陰霾,只不過臉上和脖子上的傷口格外刺眼,反觀席予清,則是完好無損。
“你們打架了?”
“就是起了點小摩擦而已,我們已經解決好了。”聞頌解釋,忍著討厭和席予清勾肩搭背。
“那你們有互相介紹過嗎?”
“有啊,這位是學長你的表哥,我還知道他小名是攸攸哦,是吧,攸攸。”
這是席予清一早準備好出現在學校里用于向他人解釋的身份,這樣眉眼的相似也能圓過去。
但是由這個讓人生厭的家伙擅自說出他這個自母親死后就鮮有人提的小名,頓時厭惡感更甚。
席予清一記毫不留情的肘擊后推開了他,看向潯,眸中似有千言萬語,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而是化為簡單的一句:
“你要跟我回去嗎?”
如果潯回答否,他就會離開,像是聞頌說的那樣,他只會給別人造成傷害,其實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他的拯救,一切都只是他一廂情愿。
他緊盯著那個方向,等待一個回答,一個最終的宣判。
“為什么這么問?我本來就是要來接你回去的嘛。”
晚霞為畫布,溫柔得不真實的那個人彎起眼眸,星星點點的笑意浮現,用開玩笑的語氣繼續說:
“你很重要哦,沒有你的話我的存在也沒意義了。”
席予清的手腕被拉住,溫暖的體溫順著皮膚傳遞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
“回家吧,攸攸?”
他透過晚霞看到的那個人輕笑著,側臉美好到不像話,“我都不知道這是你的小名呢,可以這樣叫嗎?”
“可以。”
席予清點頭,然后視線轉向維持不住偽裝死死盯著自己看的聞頌,反手握緊了那只手。
只有他才能拯救潯,潯也需要他,才不是像聞頌說的那樣。
他重新揚起笑:
“潯,我們回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