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茶嗎?”
我左右看了看:“這個估計沒有,這可不比羊城。”
“那能不能給我弄杯白開水,這船坐著暈,我有些難受。”
他確實不是個吃苦的人。
我不情愿的起身,找到了開水壺,拿個有些臟的水杯給他倒了點熱水。
宋軒寧的手指很白,很細,一看就是讀書人的手。
他兩手捧著水杯,煙架在手指里,彎著身子出神了一會兒。
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是說不出來。
眼睛是看著地板的,動作機械的喝了兩口。
“遠山吶。
咱們也算是老朋友了。
再怎么說,我之前也幫過你。
沒有我,你們鳳鳴集團,早就完蛋了。
干嘛要搞成這樣?
我都這把年紀了。
就不能給我一個善終嗎?
我和宋嚴,不會傷害你的。
更不會有人去a國抓我們。
我們一家子,對你沒威脅啊。
何必如此呢?”
我側低著頭,跟他一樣,看向一側地板,有些無語的笑了笑。
“咱們之間的賬,還沒算清楚呢,你就這么走了,招呼也不打一聲,你覺得合適嗎?”
“賬?”
“對呀,你知道,我在你們父子身上砸了多少錢嗎?”
“什么意思,給出去的錢,你是想反悔?”
我被氣的冷聲笑了笑:“我不在乎錢。
我在乎個情理。
要是你把我當個朋友。
這些錢,你們拿去就拿去了。
我不可能找你要。
就好比,我不可能問我廖哥要錢一樣。
我這個人,最是將兄弟感情的,朋友義氣。
不僅不會找廖哥算什么賬,他走了,他兒子我還要替他照顧好。
可是,你不把我當朋友啊。
你幾次三番,還想害死我。
這我總不能白給你吧?”
宋軒寧啞口無言,沉默了好一陣:“我……我已經沒什么錢了。
變賣那些文玩字畫,還有家產的錢。
都是交給楚先生幫我弄到國外去。
結果,楚先生把我最后一把錢,都給攔截了。
我連最后的家底,都沒拿到手。
現在,也就剩下些之前攢的錢,不多,差不多一千個吧。
你要是為了這些。
我可以給你,到了a國,馬上就辦。”
楚先生確實黑了他一大筆。
這是我的意思。
此時,宋軒寧還夢想著能到a國去呢,真是有些天真。
此時沒有了光輝的老宋,智慧也開始急劇下降。
我在他眼睛里,看到了常人的那種無助。
之前,這種眼神是不可能出現的。
“算了。
你那點錢,就留給你兒子以后花吧。
但是,我有個要求。”
宋軒寧眼睛一亮:“你說。”
“你不能走,你得回去,而且是要被抓回去。”
“抓回去?”老宋慌張的看著我:“你,你什么意思?”
我吧嗒這煙,緩緩回道:“你走的時候,老牛也同時走了。
只是老牛是去了皖省。
他背后的人,保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