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枝朝著她溫柔的說道,“你是母親派來的丫鬟,日后你我可是要朝夕相處,我怎會記不住你的名字呢?”
朝夕相處。
桐花面上帶著幾分羞澀,圓潤潤的小手緊緊捏著木梳。
“奴婢一定會伺候好小姐。”
“謝謝你,桐花。”
“不客氣,小姐。”
次日天還沒有亮,阿枝已經被桐花叫醒,一番打扮出現在馮清姿面前。
瞧著阿枝略微蒼白的小臉,可真是把馮清姿給心疼壞了。
她上前拉著阿枝的小手滿臉關心。
“可是昨夜未曾休息好嗎?瞧著你的臉色有些不好看。”
如果不是要遵從所謂的孝道,馮清姿實在不忍心讓女兒起的這樣早。
可是給老夫人請安,是晚輩該盡的職責。
女子日后出嫁要依仗自己的娘家。
如今的馮清姿不得不考慮丈夫和婆母。
阿枝今日身著桃粉色的襖子,外面配著玉蘭花的杏色褂子,下面則是百花繡圖的長裙,腰間系著玉禁步和裝飾穗子。
當初原身被調教過行走坐臥,哪怕是帶著禁步依舊可以注意儀態。
這揚州瘦馬可不是勾欄女子,明面上的規矩還是要學,其他勾引人的手段,全部都在心里和眼神里。
這身打扮凸顯出恬靜乖巧,讓人瞧著不由得生出好感。
阿枝朝著馮清姿輕輕搖頭。
“母親,女兒沒事,一時在陌生環境休息,難免還有些不適應,還要給祖母和父親請安,我們還是不要耽擱時間了。”
見阿枝如此的懂事,馮清姿既欣慰又心疼。
母女二人來到長壽院,老夫人已經早早地起身了,正依偎在軟榻上瞅著旱煙,手持著金絲鑲玉煙桿,嘴里更是吞云吐霧滿臉愜意。
“老夫人,將軍夫人和二小姐來了。”
聽見馮清姿和阿枝來了,老夫人依舊保持抽煙。
“讓她們等著吧,就說我今日身子困乏起的晚些。”
“是。”
一旁的周靜怡正捧著茶盞,滿臉不屑的瞧著丫鬟退下。
依舊是鮮艷的著正紅色長裙,打扮的非常俏麗活潑。
周靜怡微微噘嘴看向老夫人抱怨。
“祖母,母親這是糊涂了,居然當真把周安寧給接了回來,一個揚州瘦馬的出身,憑什么回來與我平起平坐?”
提起讓自己不屑的周安寧,周靜怡表現得極為嫌惡。
老夫人對于周靜怡說的話,并沒有要阻攔的準備。
她用煙桿輕輕敲擊兩下。
“靜兒,你母親出自馮家,向來帶著文官的酸臭味,這京城內的女子,更是一個個矯揉造作,實在無法與你比較。”
“如果不是皇帝讓她嫁給你父親,我真是一點都看不上眼,你可莫要學到你母親那套。”
“你的父親乃是將軍,好女子就該是英姿颯爽,莫要矯揉造作惹人厭煩。”
這些年老夫人一直如此教導周靜怡。
周靜怡還真是學會十成十。
平日里對著文官女不茍言笑,唯有與武將的女兒們一起玩鬧。
哪怕是自己的外祖家,她照樣是不甚尊敬。
周靜怡挺直腰桿滿臉傲氣。
“祖母放心好了,日后孫女可是要成為太子妃,這些文官之女嬌滴滴的,孫女可不屑去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