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害成現在的地步,日后你定然會不得好死!”
本來還面容冷漠的阿枝,正露出幾分無措的神色。
她端著藥碗站起身聲音柔弱顫抖。
“姐姐這是什么意思?你我二人可是親姐妹,本是我好意前來探望你……”
阿枝未說完就掉下了眼淚。
“周靜怡!”
只見方長眠走出屏風上前來,冷冷盯著周靜怡帶著幾分厭惡。
“安寧是你的親妹妹,事事為了你著想,為什么你會忍心惡言相向?”
“她為了你煎熬喝的藥,這還不小心把手腕給燙傷了,你怎么就沒有心?”
本該是自己的丈夫,可卻站在阿枝的面前。
方長眠看向阿枝時帶著幾分柔和,一眼就看出他對阿枝的不尋常。
周靜怡強撐起身子冷笑道,“方長眠,你可真是下賤,居然喜歡周安寧,你知道她以前的身份嗎?”
一旁的阿枝面上有幾分驚慌,可是眼底卻依舊是鎮定淡然。
如今的周靜怡可是“瘋子”,誰又會相信一個瘋子的犬吠?
方長眠下意識的看向阿枝。
只見阿枝嬌軀微微顫抖,眸子被水霧給遮住了。
這樣楚楚可憐的模樣,瞧著就讓人心生憐愛。
哪怕清楚對方和方青宇被指婚,方長眠還是護著阿枝,滿臉責怪的看向周靜怡。
“你真是病糊涂了……”
“我沒有病糊涂!周安寧小時候根本不是在老家,而是她被拐走賣到長思館了,你知道什么是長思館嗎?”
大概是覺得自己要報復了阿枝。
周靜怡的臉上帶著得意和癲狂。
她指著阿枝聲音尖銳,“長思館就是揚州瘦馬呆的地方,里面全部都是腌臜的女人,一個個被調教成下賤婊子,周安寧就是……啊!”
“啪。”
方長眠沖上來不止扇了一巴掌,連著兩巴掌讓周靜怡跌倒在床榻上。
只見周靜怡被扇的有些發懵。
二人哪怕成親沒有任何感情,可自己還輪不到方長眠說打就打。
“你瘋了嗎?我可是你的妻子!”
周靜怡捂著臉眼淚奪眶而出,可惜換不來方長眠絲毫的心疼。
“你有什么好哭的?堂堂將軍府的嫡長女,居然口無遮攔的誣陷自己親妹妹。”
“要知道你可是安寧的親姐姐,有些話是不能說出口的,你是想要害死她嗎?”
長思館是什么地方,方長眠當然有所耳聞。
可他不相信她的話。
明明自己說的是事實,為何落到他的口中就是誣陷?
一旁的阿枝端著藥提醒道,“世子,姐姐應該是沒有喝藥的緣故,自從姐姐失去了孩子,她有了多慮多思之癥。”
看著阿枝端上來的藥,方長眠端到自己手里,上前拽著周靜怡往她的嘴里灌。
“啊,咕……”
這藥的味道非常難聞,別說是喝光了,剛喝了一口就反胃。
周靜怡記得這藥的味道。
當初未出嫁前就是被阿枝灌的這藥。
熟悉的味道讓周靜怡揮舞著雙手,妄想掀翻方長眠手里面的藥碗。
只可惜她的反抗沒有效果,更是引來方長眠越發粗魯的對待。
看見碗中的藥已經見底,方長眠這才松開周靜怡。
“咳咳……咳咳……”
她摳著嗓子想要把藥吐出來。
可方長眠面上冷淡道,“安寧好心為你求來好藥煎熬,你怎么冷心冷血不懂感恩?”
感恩?
她豈會對自己有半分好心?
周靜怡白色的寢衣上沾染著深褐色的藥汁,頭發凌亂面容蒼白,正伏在床邊眼眸含淚。
不遠處的阿枝身姿婷婷,穿著薄荷綠長衫配上燙金祥云長褶裙,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清冷高潔。
她目光溫和地上前蹲下,背對著方長眠露出眼底的諷刺。
“姐姐可要好好喝藥,這樣才能好得快些。”
面對阿枝假情假意的關心,周靜怡抬起手想要朝著她撓去,一旁的方長眠大步上前推開她。
“周靜怡,你別發瘋!”
大力的推搡令周靜怡像是破布娃娃,狼狽的倒在床榻上直不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