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年抬起頭聲音顫抖道,“父皇,那是兒臣的母親,生養了兒臣一場,豈能讓兒臣送去毒酒?”
哪怕清楚任流年不忍下手,任德帝卻沒想放過他。
因為王家干的那些事,其中就有任流年的手筆。
只是為了江山社稷為重,任德帝不能輕易廢除任流年的太子,同樣不能讓任流年太好過。
讓他親眼看著王氏的下場,任德帝想讓他好好長個記性。
“朕是好心讓你去見她最后一面,當初是她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如今輪到你親自送她離開,你不會讓朕失望的,對嗎?”
任德帝眼眸冰冷刺骨,這一刻任流年身上遍體生涼。
他清楚如果自己再拒絕任德帝,一定會激怒對方。
哪怕心里如何的排斥,任流年還是捧著毒酒來到了王氏的寢宮。
早在發生王家的事情以前,宮人們早就被調走了,
如今的王氏呆坐在鳳椅上,她穿著最華貴的衣裙,戴著最喜歡的鳳冠。
只是在空落落的寢宮里面顯得無比凄涼。
當聽見外面傳來腳步聲,王氏猛地抬頭看向門口。
“兒子?”
“母后。”
看著任流年提著食盒,王氏朝著他有些激動地說道,“你看到陛下了嗎?有沒有幫著王家求情?流年,你一定要幫幫王家。”
“如果等著陛下降罪下來,整個王家都沒有任何活路,你要眼睜睜看著王家隕落嗎?”
看著王氏還想著自己的母族,任流年朝著她問道,“你到現在還想著自己的母族?如今別說是王家了,你自己都保全不了自己,居然還想著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當事情暴露的時候,王氏選擇把責任往自己,無非是權宜之計。
如今她深陷害死三皇子妃風波中,要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唯有保住任流年才有翻身余地。
早前她就傳話給任流年,一定要想辦法保住王家。
只是任流年沒有選擇為王家求情,他倒是為王氏說了兩句好話。
“無關緊要?如何就是無關緊要?你能當上太子,全靠王家出力,如今你居然說你的外祖家是無關緊要?”
王氏還是心心念念想著自己的母族。
任流年聲音冰冷的說道,“你簡直就是糊涂,事事想著他們,可他們卻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你的頭上。”
“母后,父皇已經廢除你的皇后之位,還把王家抄家流放,如今不是兒臣想要求情就能有用的,兒臣也是自身難保。”
“怎么可能?”
王氏本以為任德帝是在氣頭上,沒想到居然抄了王氏一族的家。
她捂著額頭搖搖欲墜。
“他居然如此心狠?夫妻這么多年,一點情面都沒有嗎?”
“母后,三皇子的死,跟你有沒有關系?”
如果單單是王家,任德帝不會廢了皇后,還要給她賜下一杯毒酒。
如此不講究情面,怎么看都不是任德帝的性格,其中肯定還有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