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毫無破綻,邱琦剛剛如果說出來那天晚上在做什么,反而是有問題,因為人不可能那么清楚的記得兩年前發生的事,除非是刻意的編造,反而暴露出邱琦是在撒謊。
“你怎么會不記得,那天晚上有一個警員被人殺害,他還是個法醫。”朱武盯著邱琦,這是審案最常用的手段,通過這種方式來引起罪犯的內心變化。
邱琦低下頭,“我什么都不記得。”
沉默,邱琦陷入沉默,面對警方的詢問,他選擇低頭不語,干瘦的身體幾乎要縮進椅子里。
朱武皺緊眉頭,轉身離開審訊室,剛剛的審訊不太順利,邱琦確實得了急性蕁麻疹,為了治病,他選擇在小診所輸液,這時有法醫趕過來。
“朱隊。”
朱武點頭,“人在里面,好好驗一下,如果他的手上或者身上抹了那種特殊藥膏,藥膏成分一致,那就可以成為證據。”
“好的,朱隊。”
審訊室打開,女法醫走入,放下帶來的設備,“邱琦,請配合,現在要提前你的dna。”
邱琦慢慢抬頭,然后點了點頭,他極其配合,張開嘴,然后伸出雙手,當法醫取證完成之后,他的嘴角居然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可以了,感謝配合。”
女法醫快速返回,立刻進行比對,結果很快出來,邱琦的手上還有身上,并沒有發現藥膏的成分,這讓她有些失望,但是畢竟是事實,“朱隊,結果出來了,沒有發現。”
“這孫子,肯定是洗掉了。”
“不一定,邱琦屬于嚴重的過敏體質,有一些藥膏的成分對嚴重過敏體質并不適合,當然不排除清洗掉的可能。”
“感謝,我知道了。”
朱武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審訊室,邱琦面對警方的問詢依然是一聲不吭,如果不能想辦法讓他開口,案情就無法突破,他轉身朝著李威的臨時辦公室走去。
“李局。”
辦公室的門開著,朱武直接走了進來,看到坐在那的李威,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被害的雷局,心里不由得一酸。
“法醫那邊的化驗結果出來了,邱琦手上和身上沒有發現藥膏的成分,當然不排除他提前洗掉,像他這種嚴重過敏體質,有一些藥膏也不能輕易使用,很有可能會讓病情更加嚴重。”
李威在看卷宗,一共四份,此時都擺在桌子上,“朱隊,過來看看,四起命案,手法看似完全一致,還是有破綻。”
朱武快速走過來,這些卷宗他不記得看過多少遍,或許是先入為主的想法,早就認定是一個兇手所為,畢竟手法太像。
“前面兩起,兇案現場幾乎完全一致,我仔細看過,可以認定是同一個人所為,但是從第三起開始出現了細微變化,繩子的打結方式雖然相同,看著很別扭。兇手每次作案都有足夠的時間,不是倉促作案,只能說明兇手對這種打結方式并不是完全熟練,或者是當時內心極其不安,這明顯和前兩起兇手的行為和心理完全不同。”
朱武聽完看向照片上的繩結,警方拍攝大量照片,有幾張拍的恰好是繩子連接的位置。
“確實不一樣。”
朱武點頭,一般只會在意繩結的方式,但是會忽略掉細節,前面兩起命案繩結打的非常精致,就像是藝術品,第三個繩結中間的位置明顯歪了,他看向第四起命案,繩結居然又恢復了,變得和前面兩起完全一致。
“第四起怎么又變了!”
朱武忍不住問道,這又是一個解釋不通的地方,按照警方現在的推理,前面兩起命案很有可能是王文舉干的,他為了替死去的弟弟復仇,但是后來受了傷,為了完成他的殺人復仇計劃,只能找到同樣對警方懷恨在心的邱琦,按照他過去的殺人方式進行,按照這樣的邏輯,第四起殺人案肯定也是邱琦做的,但是繩結的方式和第三起完全不同,精致的程度和第一起、第二起一致。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李威起身,“可以大膽設想,第四起兇殺案,如果現場除了邱琦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那就合理了。”
“王文舉。”
朱武點頭,“對,對,李局,必須立刻抓人。”
“不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