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榮戴上手套,拿起從何三家里搜出的雙管獵槍,禁槍令實行多年,私自藏有危險性槍支已經是違法,如果兩年前的槍擊案也是何三干的,抓這小子,一點都不冤。
楊榮用手指很仔細地摸了摸槍管的內層。
“這把槍用過。”
如果是那種從來沒打過的新槍,摸上去的感覺絕對不會是這種,鉛彈對槍管內側的摩擦比子彈更加嚴重,對槍了解的人,通過槍管的磨損和膛線就能大致判斷出這把槍是否經常使用。
“楊局,這也能摸出來?”
一旁的警員問道,縣公安局平時摸槍的次數也不多,除非有特殊案件才能申請配槍,平時都是存放統一管理。
“里面有劃痕,拍照留證,槍帶回去,何三這小子不老實,重新調查紅山縣兩年前的午夜槍擊案。”
何三一天之內被抓了三次,這讓他極其不爽,看到何三再一次被抓回來,副局長劉喜發眉頭幾乎要皺到一起,包括和何三關系不錯的刑偵副大隊長,臉色也是極其不好看。
“楊局呢?”劉喜發問道,沒看到一把局長楊榮回來,更是讓他納悶。
“接了個電話,一個人走的。”
“一個人。”
劉喜發算是紅山縣公安局原有領導里僅存的,相比杜剛的囂張,他做事還是非常謹慎小心,原紅山縣公安局長杜剛的囂張跋扈,對于他也是一種保護,很多人只知道杜剛,劉喜發就成了那個可有可無的人,杜剛手握大權搞一言堂,他比一般人都能忍,恰恰是這樣救了他。
“能去哪呢!”
劉喜發猜不出,這時副大隊長從后面走過來,聽到腳步聲,劉喜發緩緩轉身,兩個人的目光恰好在這一刻落在了一起。
“劉局,這人到底是抓還是放?”副大隊長也是一臉的懵,真的就跟開玩笑一樣,抓了放,放了抓,然后再放,最后又抓回來,縣公安局都能這樣,紅山縣其他地方可想而知,很多事根本不是按照原則進行,關系和權力決定一切。
“等。”
劉喜發只說了一個字,“先關一會,叫人盯著點,等上面的消息。”
“明白。”
副大隊長點頭,明白劉喜發的意思,上面可以是一把局長楊榮,也可以是縣委的領導,最終就看誰的能量大,他嘆了一口氣,同樣不清楚這場鬧劇該如何收場。
何三再一次被抓,警方從他的家里搜出了一把雙管獵槍,當田原得知這件事的時候,直接爆了粗口。
“王八蛋,渾蛋東西,你自己死,別他媽拖累別人。”
田原罕見地發火,這件事他根本不知情,恰好這個時候二姨的電話打過來。
“別再給我打電話,他藏槍干什么?想干什么?為了他,我已經破了例,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還想讓我怎么樣?跟著他一起搭進去?”
“小原,你別生氣,他從小就喜歡槍,你也是知道的,那是平時打鳥用的。”
“這樣解釋,警方會相信嗎?二姨,如果只是打鳥,問題還不大,就怕他拿來打人。”
“絕對不會,三是好孩子,怎么可能拿槍打人,二姨保證,絕對不會那么做。”
“我們說了不算,先這樣。”
田原直接掛了電話,不到三秒鐘,電話再一次打過來,他選擇拒接,你永遠都想不到,一個女人認準的事有多難改變,電話一遍一遍地打過來。
不可否認,何三的母親,對于兒子的愛和天底下的母親一樣,為了孩子可以做任何事,而且在母親的眼里,孩子永遠不會是壞的那一個,可能只是頑皮,但是他的溺愛,恰恰害了何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