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不堪其擾,果斷拉黑,但是很快另外一個號碼打了過來。
“到底想怎么樣!”
田原真的要被折磨瘋掉,自己又不是市長,只是個秘書而已,秘書一定要知道自己的價值和輕重,他做局利用吳剛來暗示楊廣文想辦法保何三,已經是出了線,還好除了他之外,這件事沒有人知道,不可能為了何三堵上自己的前途,如果失去了現在的位置,現在所有的一切也都會隨之消失,還會像以前那樣被人看不起。
“小原。”
聽到母親的聲音,田原連忙改變語氣,“媽,不是我不幫,是幫不了,難道你想看著兒子被抓進去,一無所有嗎?”
“不想,媽不會逼你,不用管別人,管好你自己就行。”
還沒等田原說完,電話那邊直接掛了,他這時不由得鼻子一酸,這一刻,他想到了過去那些不堪的經歷。
田原十歲的時候,父親就因病去世,母親辛辛苦苦把自己拉扯大,為了供自己念書一天打三份工,起早貪黑地干活,那個時候他就發誓一定要爭氣,出人頭地,以后不會再讓人看不起,還會讓母親過上好日子。
這不是自私,所有這一切都是何三自找的。
楊榮帶著槍回到縣公安局,看到獵槍的那一刻,何三徹底傻了眼。
這把槍確實是他的,兩年前用這把槍打過人,當時在ktv找樂子,因為妞和人起了沖突,對方人多,他吃了虧,挨了拳頭,還被人踩在地上罵,從里面出來越想越氣,這時想到白天打鳥,槍還在后備箱里,于是偷偷開車跟著后面,到了沒人的地方,前面的車停了,那個家伙下車撒尿,他拎著槍過去,從后面直接開了兩槍,然后開車跑了。
這件事多虧了杜剛,何三通過關系拿了十萬給杜剛,這件事很自然就查不出來。
“何三,交代吧,槍從哪來的?兩年前發生在紅山縣的槍擊案,受害人后來做的筆錄上寫得很清楚,當晚在ktv和你發生沖突,然后就背后被人放黑槍,你當時說自己沒有槍,警方也沒有查出來,現在槍有了,別想抵賴,如果我想查這把槍的來源,很容易,現在是給你機會。”
楊榮親自審問何三,除了槍之外,桌子上放著的是兩年前槍擊案的卷宗,看一眼就知道這里面有貓膩,筆錄做得太簡單,槍擊案是大案,即便案發地偏僻沒有監控,這么重大案件,還是應該重點調查,至少當晚和受害人有過沖突的何三應該列為嫌疑人,調查所有和他有關系的人,當時的縣公安局并沒有那么做,筆錄也是寫了一些毫無意義的東西進去,現場的照片拍得也很模糊。
“槍是我買的,平時喜歡去山里打鳥,這也犯法嗎?”
何三這時心里有點后悔,如果一開始就認點不輕不重的小事,進去蹲一陣子就出來了,結果越鬧越大,兩年前用槍打人的事也被揪出來,不可能承認。
“嘴硬。”
楊榮笑了一聲,“這種改造的獵槍,槍管和正常尺寸都有區別,像這種大口徑的更是極少,所以用的鉛彈也都是單獨制作,所以不用我說,你應該也就清楚了,從你家里搜出來的和兩年前從受害人身體里取出來的做比對,只要完全相符,那就是從你這把槍里發出去的,到時候看你怎么抵賴。”
何三這邊還在抵抗,一起被抓的小弟交代了,二年前他負責開車,當時看著何三拿著槍下車,到了暗處開了兩槍然后跑回來,當時前面的人直接就倒下了,他也嚇壞了,開著車就跑,后來何三給了他五千塊錢讓他閉嘴,警方也沒查出來,他慢慢也就把這件事給忘了,繼續跟著何三混,現在事情漏了,他擔心賴到自己頭上。
“都是何三干的,是他用獵槍打人,我根本不知道他要那么干,這件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閉嘴。”
副大隊長咬緊牙,看了對方一眼,真想直接上去抽他幾個大嘴巴子,他可以什么都不說,雖然查到了槍,事情都過去了兩年,線索不可能再查出來。
審訊室內的另外兩個警員,這時同時看向副大隊長,設備一直開著,其中一個負責記錄,剛剛他說的那些只寫了一半就停下了,不確定是否應該繼續寫下去。
“看我干什么,按原則辦,證據坐實了。”
副大隊長這時也意識到瞞不住了,就算自己這個時候能暫時壓住,萬一有人捅到楊榮那,設備都拍到了,總不能把里面的內容都毀了,那自己也就完了。
“我出去抽根煙,你們繼續。”
副大隊長從里面出來,抽煙只是借口,他直接朝著劉喜發快步走去,從某種意義上講,兩個人算是同一條繩子上的,“事情要鬧大,現在怎么辦?我那邊捂不住了。”
“棄!”
劉喜發只說了一個字,然后伸出三根手指,意思已經很明顯,放棄何三,不再繼續保他,現在的形勢對自己這邊已經非常不利,明哲保身,誰都不可能為了何三把自己都搭進去,相信縣委書記楊廣文也是同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