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有種憨態,卻讓張祈靈覺得,那句處理怎么都不對勁。
陳金水確實是被錯誤記號引走了,可這個人,能夠在陳皮阿四死后,快速攀登上家主之位,所謂的手段和心計不一般,但陳金水向來頭腦發達、四肢簡單,所以這番計劃,并非是他一人所出。
他的身邊正站著一個年輕人,戴眼鏡,面生且俊逸,正不疾不徐地代替著陳金水命令,“陳當家,不如我們讓那些留下來的人勘探一下崖底?反正,他們不也是好奇這底下嗎?”
年輕人拿著小型望遠鏡,對準著自己的一只眼,遙望著遠處那裂開的深崖。
陳金水點頭同意,似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里可以說話的,能夠命令的,并且,可以讓這個誰都不服的陳金水乖乖聽話的,只有這個人。
顯然,這位年輕人并不想真的耗費掉那些精銳人才,畢竟,與其犧牲掉那些有價值的,不如消耗掉那些吃物資都費口糧的垃圾們。
而恰恰這些垃圾,都是女人,且她們都姓霍。
“你們拴著繩子,不就是為了下去看看嗎?我又不攔著你們留下,怎么到這時候打退堂鼓了?”陳金水聽從年輕人的話,不耐煩地拿著對講機使用激將法。
如今的陳金水,正協同那獨一的年輕人,安穩地坐在剛扎好的營地帳篷里,甚至想要討臉熟的幾個陳家人,還給陳金水和年輕人遞送上了份才熱完一輪香噴噴的牛肉罐頭。
年輕人的眼鏡被水汽蒸得起霧,卻冷冰冰如秤砣般沒有摘下,而是將那份罐頭放遠了些,只有陳金水傻兮兮地狠狠挖了一大口,對視上年輕人的眼神,有了些許羞赧,知道自己不能只顧吃了。
陳金水撂盒,抹了把嘴上的油水,繼續進行著自己的命令:
“死人了也給我繼續下去,誰知道殺我陳家兄弟的那人是不是藏在底下了?…你問我怎么不去?你在說笑吧,若不是我感覺到長白山有點小線索,主動把陳家尋仇的事情漏出來,你們怕是這輩子都吃不上這厚羹吧……”
對面的女聲顯然被激怒了,尖利地如厲鬼嘶鳴,“陳金水!我他媽告訴你這底下有怪物!我們下去一批便死一批人,沒有一個上來的!別以為我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指揮你,他不過就是個繼承不了霍家的外戚混頭,真以為霍家能給他撐腰嗎?!”
伴隨著女人說話的同時,她那邊的背景音里,甚至還有些響徹天際的凄厲嘶吼,就像人被五馬分尸般的痛楚,直達陳金水的耳畔。
而對講機對面的這位霍家人,也因這些人的哀嚎而變得驚恐起來,她萬分驚愕地喊著幾個人名,似乎還在連滾帶爬的奔跑,不斷的抽吸與喘氣聲,證明了這人逃命的瘋狂。
對講機的聲量很大,他們之間的對話和那頭的慘狀,正一字不落的傳進了年輕人的耳朵里,陳金水看著年輕人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剛想問對講機用不用掛掉,卻見對方的手伸過來,將對講機奪了過去。
這個男人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他推了推眼鏡,“我這個霍家外戚竟然還能被您記得,看起來分量很重啊,不過,我霍道夫,這輩子都不會回霍家了,你也清楚這其中緣由不是嗎?”
“霍道夫!我求求你救我…這里有怪物,它吃掉了我的所有手下,你知道的,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霍道夫,你救我啊!!!”還沒等對方說完,陳金水就看著霍道夫無視女人的哀求,直接將對講機放進了面前取暖的火堆里。
在對講機快被殘燒到時,陳金水和霍道夫共同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我要是死了!霍仙姑…霍仙姑不會放過你的!霍道夫,我變成厲鬼也要殺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