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到嗓子啞住的吳峫,終于是嗆咳著停止了嘶吼,他下意識,用咽喉吞了下那并不存在的口水,緊接著,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便讓他猛的坐了起來。
吳峫按住喉結,感覺除了嗓子的異樣外,這里的冷風也灌的人頭發昏,但他只是快速打量著周圍,但是一雙炯炯有神,期望看到什么的眼睛,最終在發現這里沒有那個人的痕跡后,又快速黯淡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是別扭的,既期望著張祈靈能有自知之明的離開,也渴望著對方的開口解釋,吳峫知道,自己所要的并不多,但凡張祈靈將替代小哥的事說清楚,哪怕什么離譜的說辭,自己都是會相信的。
可吳峫還沒等到張祈靈開口,就因對方的順從、服軟與平靜,而氣惱的不像話!
因為張祈靈就像是一個默認、承認,一切事件由他自己引起的導火索,這種將自己視為悲劇源頭的態度,將吳峫所藏進肺腑,準備隨時為張祈靈解釋的說辭,都焚燒了個一干二凈。
現在這個結局,只會是兩個都不肯低頭的人造成的。
而吳峫這個木頭,所對上的,是一樣有口難言的悶葫蘆,他們彼此,都在期待著對方能夠多言,能夠解釋,能夠從這場虛幻的噩夢中,將彼此給拉出去,并義正詞嚴的,說明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但可惜,什么都沒有,誰也沒開口,他們所等待的答案,注定是長白山里隨處飄揚的風,偶爾卷著雪花,讓人看得見,卻又只能觸到留存片刻的寒涼……
思維發散的吳峫,旁若無人地,翻動著張祈靈遺留下來那個包,他打眼一看就發現了,這個包確確實實是小哥的,因為那這是胖子和自己在迎接小哥回歸的那天,一起買的禮物。
深藍色調很襯小哥,而當吳峫,仔細將它捧在懷里觀察時,卻發現,張祈靈似乎從始至終都將它保管的很好。
那背包外頭,連一點兒劃痕也沒有,而里頭的東西毫無破損,他甚至懷疑,這個包是不是從始至終都在張祈靈的背上的,不然,怎么會保存的如此的完整?那些莫名其妙攻擊人又看不見的東西,可是生生將衍桂福整成了個血人,張祈靈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這里,吳峫瞳孔震顫,
等等,衍桂福是誰?!
吳峫的目光突然渙散了,他像是個突然因為程序運行錯誤,而卡頓住的機器,無論他怎么努力回想衍桂福這個名字究竟是誰,最終都會被一層擾人的鈴鐺聲所打斷。
他失神的樣子,清晰落進了胖子和解雨臣的眼里,而在此時,他們也意外恢復了行動。
應該是張祈靈體內的小寸,因為共同的身體瀕臨死亡極限,而消停了下來,當然,這個事,對于當時的吳峫等人來講,應該是猜不到,且玄幻的讓人難以置信的。
而這突然恢復身體掌控權的感覺,讓解雨臣的肌肉酸痛,舉到極致的龍紋棍,忽的撐不住,直接掉了下來。
吳峫來不及后退,但還是下意識,身體本能勝過大腦,他猛地撐開了腿!
龍紋棍正正…懟進了吳峫兩腿之間的雪地里,而解雨臣,看著對方還沒回神的樣子,只能趕緊解釋。
“吳峫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解雨臣第一次露出如此慌亂的表情,可看著對方半晌未動,他只能蹲下來,輕輕晃著吳峫的肩膀,“怎么了?吳峫,吳峫?!”
胖子也湊了過來,但他以為是張祈靈留下的包袱中有什么,從而讓吳峫看到之后,才出現了這種奇妙的反應,于是,他顯而易見的會錯了意,上前試圖扒開吳峫的手,嘴上柔和勸慰著。
“天真,把這個背包松了唄,聽胖哥哥的話。”胖子從不覺得這種語調,會讓自己的臉臊得慌,但對付吳峫這個小年輕,那可是綽綽有余。
而聽著胖子不怎么正經的話,吳峫竟然真的回了神,他渙散的神態聚焦起來,最后定在胖子的臉上,認真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