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扯著笑意,仿佛是劫后余生,也像是,盡所有努力后,享受成功的喜悅時刻。
外頭的風刮的呼呼響,衍卜寸憑著最后的身體本能,朝空氣流動性最強的一側歪了頭。
“你怎么不關門,冷風進來了都!”清如正在剪開衍卜寸的衣服,并緊急給張祈靈拆線,準備開始內臟的縫合。
向陽想要攏門,卻被朝旭先一步做了動作,他偏頭,語氣并不友好,似乎是意識到,清如對衍卜寸的冷漠都是假的,她是屬于‘怪物’戰線的人,
“誰知道你要在客廳里做手術?當然來不及關門了。”
陳金水被飛石擊打在車窗上的聲音嚇得猛地一哆嗦,他驚恐地醒來,像是要證明自己還活著一樣,瘋狂吸氣著,他的囧樣,落在了車窗外嬉戲打鬧的孩童眼里,逗的他們咯咯的笑,一口一個怪叔叔的叫。
“他媽的,笑個雞毛啊,沒看過人睡覺!”陳金水下了車,紅玉珠也自然落進了他層疊為了保暖的衣服中。
可他卻沒有發現,只是隨手提起一個孩子,用自己那張胡須未打理的糙漢臉,作出恐嚇的表情,被他抓住的孩子涕淚橫流,最后在陳金水感覺無趣,放手之際,又哭泣著一哄而散。
陳金水搓把凍僵的臉,擤著鼻涕,看著自己的手下,都一股腦的涌進了車庫里,他才終于抬腳,慢一拍的跟了進去,并看到了,這場計劃中唯一的破綻。
那輛無人,卻被圍攏的車輛,其后輪的兩個車胎上,捆著還未散盡的紅線,但現在是過年的時候,什么紅色的物品出現在這里都不稀奇,甚至陳金水以為,那是碾壓了哪個小孩,而將對方的外衣或圍巾卷了進來。
“人跟丟了。”霍道夫是最快從失望中重新梳理出思路的人,“我們可能中了調虎離山計。”
“何以見得?”陳金水總算說了句有文化的詞。
緊接著,他就蹲下來,仔細看著那車胎,指腹一抹,卻發現上頭沒有血,估計只是誰開線的圍巾,被風吹的絞進后輪了。
唯一發現破綻的,竟然是陳金水這個蠢貨,不過這并不重要,因為衍卜寸,已經通過自己過人的能力,將這輛車,成功遠程操控進了車庫中。
霍道夫認真的回答,“從一開始這里就是個陷阱,然后…剛才發生的事,影響了我的神志,讓我出現了錯誤的判斷,并且下了命令,讓弟兄們跟著我來到了這里。”
“剛才?”陳金水撓頭,想要回憶起其中的驚恐,卻發現自己的記憶,算是丟了個一干二凈了,他只記得,自己睡了一覺,就被一群孩子沒禮貌的吵醒,于是,他訴苦般的狂噴臟話,
“剛才的事…我靠,他媽的霍道夫,我跟你說,我剛才睡覺被毛孩子給欺負了,他們朝我新買的車窗上扔石頭,還給我吵醒了,這種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就該活活凍死,最好死在大街上,等春天尸體爛了,都沒人收尸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