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怕的是,張祈靈會為了二人的成功逃離,而先將手廢掉。
可還沒等衍卜寸解開,便感覺耳邊擦過了一陣風,緊接著是珠子被巨力投擲,憑借超強硬度擊碎了隕玉魯工鎖,并一舉嵌入到了青銅門里,它止不住的仍旋轉摩擦在那個被砸出的坑中,而背后的人由遠及近的笑道:
“好久不見,作為熟人,我給你們三分鐘的逃跑時間。”怪怪從蛇潮間走來,所有的蛇都擠壓在地面,蠕動在一起,就像是它在操縱游逸的鮮血一般。
二人并沒有及時回應,先一步動作的甚至還是衍卜寸,他伸手將門上的紅玉珠取下來,緊接著又戴回了張祈靈的脖子上,然后,他滾燙的指腹,又輕輕撥弄了下那紅玉珠,示意對方要好好保管。
張祈靈隨著衍卜寸的動作,而下意識去用手攏住珠子,一種奇異的暖流,順著自己的指尖一點點貫徹全身,那些所扎根的涼意,被接連拔起。
“我們為什么要聽你的?”衍卜寸欣慰地看著張祈靈,卻在轉頭目視怪怪時,眸光驟冷。
怪怪聽后,隨手扒的一條已經纏在自己脖頸上的蛇,就像是拍灰塵那樣的隨意,“憑這里是我的地盤,而且,衍卜寸你已經浪費一分鐘的時間了。”
“我沒有答應,所以你的計時對我不管用,況且,在這一分鐘的時間里,這些小家伙也快把你全身上下都啃一遍了吧,你確定你還要與我一起僵持嗎?”衍卜寸并不是變蠢了才和對方說這么多,他只是在等待魯工鎖所落地以后,青銅門機關的開啟。
起碼,還需要兩分鐘的時間。
群蛇層疊,像是要將人吞噬的怒浪,怪怪屹立在那里,眨著一雙通紅的眼,其中的戲謔不加掩飾,“那又怎么樣,你對我沒轍,這些小東西對我也沒轍,為了生存,弱者總是需要抱團取暖的,這個道理難道你不懂嗎?它們這群低等生物來攻擊我,不是恰恰證明我強大到足夠讓他們戰栗嗎?”
張祈靈的視線定在怪怪的身上,饒是他這樣慢熱的人,都能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所謂的小東西和弱者,同樣也包括了自己和衍卜寸,這是多么狂妄自大的人啊,為何自己感覺有些熟悉卻又從未見過?
那僅攥住刀柄的手,逐漸因為紅玉珠的熱而恢復知覺,張祈靈動了動手腕,殺意在心底里蒸騰,雖說衍卜寸示意自己不要行動,但是比起等待,自己更喜歡搶先他人一步。
也就是在這一刻,張祈靈瞬間將自己的單刃甩了出去,那柄刀在長廊中飛速的旋轉,施加的力度甚至大到,讓人誤以為這種速度會割裂空間。
怪怪未退,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那柄軟刃的飛速靠近,似乎即將被擊殺的不是自己一樣,他簡直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似的。
而衍卜寸也在心里數著秒,當他察覺到怪怪的注意力,全部被張祈靈的刀所吸引走的時候,青銅門也與此同時瞬間咧開。
衍卜寸瞬間回身,拉住張祈靈的袖口直接跑了進去,他不是一個懦夫,但是現今的情況,一個變小的自己,與才剛剛康復的張祈靈,憑事實而論,他們是無法和一個變態的怪物相提并論的。
可誰知道一步踏進去竟是垂直向下的虛空,衍卜寸顧不得下意識汲取小寸的力量,會發生什么意外的情況,他只是緊緊抱住了張祈靈,并將自己墊于身下,生怕自己愛著的神,會受到一丁點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