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為了活下去的衍卜寸,成為了被眾人討伐的最佳人選,那些千百年被衍光善所欺壓的怨氣,全部都到了他的身上。
這種仇恨,讓所有人都忘記了,衍卜寸也是一個沒得選擇的受害者,可他們知道衍光善的強大,也不敢大著膽子招惹,所以他們弱小,他們需要口誅筆伐的,去選出一個能被光明正大釘在恥辱柱上的人,以此來保證他們可以用新的意志和目標活下去。
“我們是為了永遠效忠衍大人而戰!衍卜寸,你在這里擋什么路?”
“果然,怪物就是怪物,能和那種生物交流的衍卜寸,也是個怪物!”
“他吃人啊,你們難道不知道嗎?這有什么好心疼的,他媽的,他不就是自作自受嗎?”
“你說他媽啊?哈哈哈,那不就是個妓女嗎!”
“你們還真信啊,能生出這種吃人怪物的怎么可能是人……要我說,大怪生小怪,那人臉章魚可是他的親媽呢!”
而朝旭也是這里頭雜七雜八嘲諷其中的一員,但他愛裝,愛當作一切都未發生般,直接加入衍卜寸出逃衍家帶領清醒人離開門的計劃。
但那計劃雖成功了,卻出現了一個更美好的差錯。
朝旭在離開門的那一刻,自頭頂聽見了清脆的鈴聲,那就像是曾經向陽咯咯沖自己笑的那樣,他的執念,替他對著那莫名的物品,許了他一生中最執著,最期待的愿望,而就在那瞬間里,在即將邁出門那一刻。
一個活生生的向陽,就是那么輕巧如貓般,跳在了他的脊背上,連同那環住自己脖頸的溫度,都是暖的。
他眼眶酸澀,差點哭出來,最后還是忍住鼻音,只當是在欺騙自己已經停止跳動的心,“哥哥真的…好想好想你。”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向陽毛絨絨的頭,蹭著朝旭的耳側。
但朝旭卻知道,這是一個自己構造出的美夢,因為衍卜寸拽住清如的背影也是切實的,那個曾吞吃自己弟弟血肉的惡魔,依然存活著。
他想要報仇,想要衍卜寸那種怪物快些去死,可出來以后的日子,自己卻一直需要衍卜寸的血液供養。
朝旭就像是一個想要殺死宿主,又不得不吮血求生的水蛭,被所謂衍卜寸的善良,而搞的不得不順從的寄生蟲。
而很久之后,清如也給出了衍卜寸為何血液一直不需要更換的言論,那并非是千百年來堆積在他身體里的血液沒有消費掉,而是從始至終,衍光善都將衍卜寸好生以不同于尋常的方式養著。
而現代,則叫這個技術為:
造血干細胞移植手術。
衍卜寸是人造的神,是異類,是天理不容,地理難存,不同于任何一類科目屬類的怪物,衍光善所培養他的目的,從始至終都不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