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踩著蛇群尸體,低頭看著衍卜寸,語氣中帶著驚詫,“我還以為,你是剛剛趁著大亂的時候偷聽來的。”
“不是,但如果,你嘴里的小鬼指的是朝旭的話,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衍卜寸淡淡的回答,并抽回了自己的衣角,然后,他的目光便掃過一片狼藉的地面,有的蛇被開膛破肚,肉花正在抽動,更有斷送性命以后,還在用肌肉記憶,不斷用毒牙啃咬地面的,以及周圍,被自己不知不覺間,用鱗片所制造的滿墻掛墜。
好臟……
他難耐的接過解雨臣遞來的酒精濕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但這時候的黑瞎子,看到他平淡的反應,終于是壓低了聲音,那語氣中滿是不解,“你放任他堅持下去,他不就會成為第二個鄢嘯南嗎,你真的把他們當作家人嗎?”
“我把他當家人,但他的家人只有向陽一個。”
所以,我從不是他的家人,
我是殺了他弟弟的罪人。
衍卜寸道破真相,而不明所以的大家,則湊了過去,貓著身子聽了半天。
然后,眾人又接著聽到衍卜寸毫不避諱的說道,“這是他最后的機會了,所以我不會攔他。”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剛吐出蛇的機關就跟被什么魚刺噎住了一樣,而且,一陣臭味也在飄散出來,像是人體腐爛后,又被福爾馬林浸染透徹的氣息。
吳峫立刻將手電筒轉向那個味道最濃郁的地方,但卻發現,那里頭竟是一團黑色的不明物質堵住了洞口,他看了半天,才從自己的經驗所得中,判斷出這大概是什么東西。
“頭發。”吳峫在得出這個想法以后,立刻將視線轉向了小哥,比起跟著衍卜寸和黑瞎子玩猜謎游戲,他還不如抓住更切實的東西,所以他問道,“小哥,它不會是禁婆吧?”
小哥先是點了點頭,肯定吳峫的第一句話,
隨后又搖了搖頭,否定了第二句。
而胖子也接著分析起來,“不會是粽子吧?”
“狀態不太像,但他確實是死物。”解雨臣這么說,是因為那個東西看起來實在是毫無反應。
直到,后方的張祈靈,感覺到腦袋里有些異樣,一種被鈍刀所割裂的疼痛不斷襲來,他總覺得自己的眼前,有一張燦爛的笑臉在對著自己,不是福福,亦不是小寸,那種神態,不同于前者的肆無忌憚和后者為了生存的膽怯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