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占據在自己記憶當中的孩子,擁有絕對會被撐腰的底氣,因為他早就知道,他懷揣著世上最真摯的感情,是朝旭給他的,無窮無盡的偏愛。
“向陽。”張祈靈不知怎的,想到了這個名字。
而就是這么一說,不知道是這位向陽真的聽到了幾分,竟然真的動了動,而他的動作,使得那頭黑亮的發絲,開始連帶著皮脫落下去,就像是正在融化的冰淇凌一樣,而且,不知道他剛才是怎么動彈的,竟然還甩出了一個白色舌頭耷拉在口腔外,就像是死掉的那幫蛇所吐出來的信子似的,在此時,只令人感覺到一種死寂的顫栗感。
霍道夫見此,往后退了半步,并做出防御姿態,他本以為這東西是要詐尸了,結果,對方竟然在一瞬間里,被不明的力道直接快速給拖了回去,但遺留下來的氣息,仍然在空氣里炸裂開來,令人一陣反嘔。
人類對同類的尸體,總是帶有一種畏懼感的,這是本能的生理現象,沒法避免。
等到向陽的徹底在大家的視野里消失以后,吳峫差點以為這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而看著衍卜寸上前,快要將那洞口掩蓋住時,他便又按耐不住好奇心的想要往里頭看,但明顯,衍卜寸抬手示意,似乎并不想自己過去。
于是,吳峫只是禮貌性的踮腳,并探了探頭,小哥見狀,立刻將他舉過頭頂,等到他迷迷糊糊的坐在了對方的肩膀上,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就像是突然在游樂園里,因為看不到水上噴泉而被優待的小孩似的。
他一時羞的想遁地,惶恐之中,又差點仰頭倒下去,為了穩定,他也不知道自己那一連串的動作里做了什么,等撲騰了半天,最后卻發現,雙手竟然薅準了小哥一頭柔軟的秀發。
完蛋了……
吳峫的心里只有這個想法。
“小哥,對不起,你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吳峫說完,便驟然松開了手,可差點整個人又跌了下去,好在,還是張祈靈在一旁扶穩了他的腰身,才沒讓這人來個極限下腰的動作。
小哥搖頭,表示沒事,而他的目光,正緊盯著用身軀完全遮住洞口的衍卜寸。
處于最前方的衍卜寸,仿佛聞不到那些腐臭的氣息,啊對,他本就沒有嗅覺這種東西,所以,眾人便眼睜睜,看著這人對著那個豁開的地方伸出了手。
其實,答案很明顯了,
因為一個蒼白的手,已然搭上了衍卜寸裹著酒精濕巾的指尖。
朝旭陰郁的臉,在所有人的眼里放大,而就在這時,誰都沒料想到,這人竟然暴起,拔出了一柄手槍,看的明清的黑瞎子瞬間從側面沖出,連帶著解雨臣和霍道夫同樣舉起的槍口,甚至是張祈靈和小哥也將刀擲了出去,可一切都太晚了,那顆子彈已然不可避免的嵌進了黑瞎子的胳膊。
“艸,你報復錯人了知不知道!”黑瞎子躺在地上,嚎的厲害,雖然身體痛是痛,但這和他發泄情緒沒沖突。
偏偏朝旭沒有絲毫的波瀾,他只是利落的從那個洞口移動到地面上,然后再輕柔地將向陽給抱出來,并看起來沒什么人情味的說道,“是你自己來堵槍口的,和我沒關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