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前,沈棠寧只看見一個模糊的黑影。
幾個人沖進了門,其中一人動作利落將沈棠寧扛在肩上,余光瞥見屋里多出來的池景玉,皺了皺眉:“這人怎么辦?”
他們的目標只有這個女人,但現在多出來一個人……
“不管了,一起帶走!”
小二聽到花瓶碎裂的動靜趕忙過來察看,恰好撞見蒙面人將沈棠寧扛出門的畫面,頓時一驚:“你們是什么人?!”
對方投過來兇神惡煞的一眼:“少多管閑事!”
小二臉色煞白,心里直打鼓,可轉而一想,人在他們店里光天化日之下被擄走,生意還要不要做了?
萬一被官府追究責任,掌柜回頭還不得削了他?
他忍著驚慌,一邊跑下樓梯一邊大喊:“快來人啊!店里進了賊啦,還要搶人呢!”
吃茶的客人們驚慌地四散而逃。
沈棠寧帶來的幾個護衛已經進了門,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了變:
“不好!”
蒙面人對視一眼,眼里流露出惱色:“糟了,那女人帶來的護衛追過來了!你們帶著人先從窗戶走!”
護衛們急忙趕到二樓,就瞧見兩個蒙面人扛著沈棠寧離開的背影,神情一冷:“不好,少夫人被人帶走了!快追上!”
又有兩三個蒙面人沖了上來,攔住他們的去路,走廊逼仄,他們無暇分身,兩撥人打了起來。
這些護衛都是池宴親自挑的,身手自然沒得說,很快將蒙面人重創,有兩個護衛掙脫束縛追了上去。
蒙面人從窗戶逃走,拔足狂奔迅速遁入一條暗巷,暗巷里正停著一輛馬車,沈棠寧和池景玉被粗暴地塞進馬車,車夫駕著馬車橫沖直撞竄入了鬧市。
兩個護衛追了一截路,被馬車撞倒、橫在路中間的小攤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不得已這才停下。
其中一個叫問棋的護衛臉色一沉:“對方是有備而來,你繼續追,我去通知公子!”
——
沈棠寧是疼醒的,顛簸的馬車載著他們一路狂奔,她的頭重重磕到車壁上,疼痛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正要睜眼,一道談話聲傳入耳內:
“大人說了,要給池宴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他欠下的債,讓他夫人來還也不是不行!”
她眼睫幾不可察一顫,頓時止住了動作,沒有暴露自已已經醒來的事實。
身下的顛簸讓她意識到自已的處境非常不妙,她已經不在茶樓,而是正處于一輛狂奔的馬車上。
這群人似乎也不是池景玉安排的,而是……池宴的仇家?
她突然聯想到之前被人跟蹤,看來不是她的錯覺。
但他們口中的大人又是誰?
談話的兩人并沒有發現沈棠寧已經醒來,旁若無人地交談著:“池宴提出的新政,損害了多少世家的利益!謝家乃世家之首,謝太師為了不得罪陛下,第一時間背棄了我們,這樣看來這位池少夫人也并不無辜!”
沈棠寧心中一動,果然還是為了變法,看樣子他們背后的人也是世家。
兩人的談話忽然低了下去,她心中一緊,努力放緩呼吸認真地“裝死”,很快聲音再度響起:
“只是無意間將池景玉也攪合進來,這倒是有些難辦了。”
蒙面人掃了眼地上的池景玉,皺了皺眉,大人只讓他們綁了沈棠寧,可不料池景玉也在場,為了不節外生枝只能將他一并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