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夫人一開始還反省過是不是自已的問題,她不得夫君喜歡,他甚至不愿碰她,可既然如此為何又要娶她呢?
時日長了,她漸漸發現了不對,即便她忍著羞恥放下身段,學著避火圖里那樣撩撥,他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反應,這還是正常男人嗎?
疑心一起,回想起往日種種,她愈發覺得不對勁,成親多年,裴云鶴甚至都不曾在她面前寬衣解帶,連沐浴也要支開她。
她心頭逐漸浮起一個猜測,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即便意識到這點,裴少夫人也沒有抱怨,反而更為體貼,主動為他尋求各種藥方,可裴云鶴非但不領情,反而惱羞成怒,對她態度愈發惡劣。
甚至還想把她送到他堂弟的床上……
“你不是想要個孩子嗎?反正阿宣也姓裴,生下來的都是裴家的種,你不說我不說,誰又會知道呢?”
外人面前的謙謙君子,在她面前卻極盡刻薄,裴少夫人驚怒不已,氣得渾身都在抖:
“我是你的妻子,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裴云鶴冷淡又敷衍:“我這是成全你。”
然而一女怎能侍二夫?
從小接受的教育令裴少夫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若是讓人知道,他們只會罵她水性楊花不知廉恥,誰會相信這是她丈夫出的主意呢?
到時候身敗名裂的是她,萬人唾棄的也是她……
逆來順受的她也不敢聲張,一來沒有人會信裴云鶴身體有毛病,二來,這事傳了出去,被婆家休棄,她的娘家也會嫌她丟盡顏面與她劃清界限。
裴云鶴就是料定她不敢反抗,愈發肆無忌憚。
“今日你惹了阿宣生氣?自已去賠禮道歉,將他哄高興了,你也好早點為我裴家綿延子嗣。”他的口吻帶著譏嘲,好似將她剝光了羞辱一般。
和往常一樣,裴云鶴怒而離去,留她一人在房間里垂淚,她癱軟在地上,絕望和無助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籠罩了她,她無比痛恨自已的軟弱。
抱著膝哭了一會兒,她默默擦干眼淚,腦海里浮現沈棠寧的話,將掌心掐出道道紅痕。
她不能再忍了,一輩子那么長,她怎么能耗在這個渣滓身上!
——
沈棠寧正在繡發帶,池宴戴的那條出任務的時候折斷了,她打算給他換一條新的。
雪青急匆匆進來,眼神透著興奮和復雜:“小姐,侯府那邊出事了!”
她動作未停,沒怎么意外:“王芷凝得手了?”
“差不多吧。”雪青含糊地道,“不過和小姐預想中可能有一些偏差,這事兒說來有些復雜。”
這話引得沈棠寧有些好奇,抬眼看她:“能有多復雜?”
雪青欲言又止:“簡而言之,就是王芷凝成了侯爺的妾室,把老夫人給氣中風了!”
“……”
她甚至都沒想明白,這幾個字是怎么能組合到一起的?
沈棠寧沉默了很久,慢半拍地感嘆:
“那確實挺復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