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多年,池宴好像找到組織了。
但他不確定先帝是不是和他一樣,于是又變著法試探了一些情況,愈發肯定了自已的猜測。
從燕明儀的態度里,池宴忽覺一絲異樣:“殿下為何與臣說這些?”
她看上去并不是隨意與人推心置腹的性格。
她抬起眼凝視著他,徐徐出聲:“本宮在你身上看到了父皇的影子。”
池宴驚得瞪直了眼,一時尷尬地不知如何搭腔,這個理由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可即便他和先帝來自同一個地方,他們也是兩個完全獨立的個體。
不待他張口,燕明儀已經收斂起眼底的復雜:“池宴,我想邀請你加入我的陣營。”
池宴眼底倏然閃過一抹異色,他故作沒聽懂的樣子:“殿下說笑了,您是阿寧的朋友,又是一國長公主,臣效忠您本是應該的。”
長公主對那個位置有野心,他其實并不意外,但對方會找上他,卻有些令他出乎意料了。
畢竟因為沈棠寧的緣故,他幾乎是毋庸置疑的太子黨,長公主就不怕她眼下拉攏他,他轉頭就告知太子?
燕明儀瞥了他一眼,眼神透著淡淡的輕狂:“你想要的東西,太子給不了你,但本宮可以。”
池宴眼皮微掀,語氣藏著不以為然的笑意:“殿下倒是說說,我想要什么?”
他根本不覺得對方會洞悉他的想法。
燕明儀卻說道:“一個男女平等的太平盛世。”
池宴微微一頓,笑容漸漸收起。
“倘若太子登基,他興許會是一個合格的帝王,可他自幼所受的教導,注定他會成為像他父皇那樣的人。”
池宴腦海里閃過燕淮那張溫和的臉,搖搖頭:“殿下這話太絕對了。”
他覺得燕淮和崇德帝不一樣。
燕明儀嘴角挑起玩味的弧度:“不信我們可以打個賭?”
“賭什么?”他不由自主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太子若想從陛下那里繼承大統,那他登基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本宮。”
燕明儀輕瞇起眼,眸光泛著冷。
她或許不夠了解太子,但她足夠了解她的皇兄。
得知秋姨娘已經行動,沈棠寧便安靜等待著侯府那邊的消息。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足以令人震驚的消息傳來——
侯夫人性命垂危,命懸一線。
原因是中毒!
池母和沈棠寧趕到的時候,侯府已經報了官,京兆府也來了人,寧遠侯府被府衛圍住,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不明所以的百姓站在街邊探頭探腦,議論紛紛。
沈棠寧掩去眼底的幽光,和池母進了侯府,直奔侯夫人的院子。
院里有不少人,除了身子不便的老夫人沒來,侯府所有人都在場。
王芷凝被兩個仆婦押著跪在地上,臉頰高高腫起,噙著淚倉皇搖頭:“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這樣……”
池月雙眼赤紅,氣得咬牙切齒:“還敢狡辯,我母親就是喝了你敬的茶才會吐血的!你這個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