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寧托著腮望著亭邊掛著的六角宮燈,朦朧的光暈照著上面精美的圖畫,她的思緒漸漸飄遠,嗓音很輕地傳了過來:
“你相信嗎?我是重活一世的人。”
池宴是不折不扣的氣氛組,絕不讓她冷場,愣了一下鎮定地開口:“浴火重生,寓意不錯,干杯!”
他心里不是不震驚,可仔細一想,他都能穿越,她為什么不能重生?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
她意外于他的平靜,也很實誠,愣是將一杯酒喝到見底,這才慢半拍繼續:
“前世,我嫁給了池景玉……”
“哐當”
池宴手里的酒杯落了地,他彎腰撿起,神情自若:“你接著說。”
沈棠寧確認這只是個小插曲,這才繼續,卻沒留意他飲酒的動作加快了些,扣著酒杯的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說起那些經歷的時候,她的情緒還算平靜,因為酒意熏染,眼里泛著朦朧的水色,營造出一種淚盈于睫的錯覺。
池宴沉默地盯著她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在她語氣平靜訴說那些遭遇時,手背繃緊的青筋不經意泄露出內心情緒。
大半生的經歷,說長也長,說短也短,期間沈棠寧有意不去看池宴的方向,直至講完,才將目光瞥向他,倏然驚了驚——
只見池宴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時換成了酒壇,他已經喝下去一大壇,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眼尾洇著一片薄紅,眼眸幽深而晦澀。
“你……還好吧?”
聽到她略顯遲疑的聲音,池宴稍稍抿唇,深深望著她:“如果我在,不會讓那些事情發生。”
怔了怔,沈棠寧勉強彎了下唇,心道:
可是他們前世不曾有太多交集。
而且,他死在了她前面。
她默不作聲,眼底一閃而過的傷痛讓池宴生出不好的預感:“為什么沒聽你提起過我?”
沈棠寧頓了頓,如實道:“你娶了沈熹微。”
池宴頓時露出一種吃了蒼蠅的表情,他黑著臉,頗有些不信邪地問:“然后就眼睜睜看著她和池景玉在我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眉來眼去?”
“倒也沒有。”
她的話讓他心底稍安,緊接著就見她臉色微白,咬著唇道:“成親第三年,你就意外離世了。”
池宴:“……”
他總結了一遍關鍵信息,深吸口氣,簡直不敢置信,“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僅被戴綠帽,而且早死,留下個孩子還不是我自己的?”
沈棠寧都顧不上多愁善感的情緒,認真想了想神色有點微妙,干巴巴地道:“聽起來好像是很慘。”
池宴:“……”
不是,難道看起來就不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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