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帝這是起疑了,就是不知道他疑心的是長公主,還是自己?
……
回了儀鸞司,馮勇捧著幾捆卷宗,匆匆忙忙走近:“指揮使,你之前吩咐過特意關照的那幾個犯人又交代了新的口供,我給您放桌上過目?”
池宴腳步一停,上前隨意翻了翻:“就是五石散那個案子?”
馮勇補充一句:“還有圍獵的那個案子,據說也供出了新的主使。”
廊下有人抬起頭望過來。
他罵罵咧咧:“他奶奶的,審了這么久,可算是交代了!”
池宴點了點頭,想起什么:“待會兒隨我去趟刑部,你先把東西放我桌上,等我回來再看。”
“好嘞!”馮勇吭哧吭哧將東西抱進了屋轉身出來,見池宴還在門口等他,快步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后出了門。
院子里的人各司其職,沒有人會注意到這一角落。
替池宴整理案牘這些工作一向都是霍顯負責,因此見他進了池宴辦公的官廨,其他人也沒有懷疑。
霍顯進了屋,眉眼顯露出幾分煩躁,這案子不是早就結了,怎么眼下又供出了新的主使?
他按捺下心頭翻涌的情緒,快步來到池宴辦公的桌案前,上頭堆積的東西很多,但亂中有序,他不敢輕易翻動。
一眼瞧見馮勇剛抱進來的幾卷案宗,眼底微亮,抄起一卷迅速打開看了看,眉頭不禁皺起:
這個不是。
他又拿起另一卷,眉頭皺得更緊,這都是什么東西……
突然,腦海里有什么一閃而過,他驀地睜大了眼,也是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散漫的聲音:
“在找什么?”
霍顯渾身僵硬轉身望去,池宴正倚著門,抄著手滿臉玩味地看著他:“需要我幫忙嗎?”
馮勇就站在他旁邊,一臉鄙夷地望向他。
他中計了!
池宴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他的?
來不及細想太多,霍顯臉色微僵,很快擠出一抹笑,一臉歉疚地解釋:“我是進來幫指揮使整理東西……”
池宴嗤笑一聲,不知信了還是沒信,他抬腳進了門,馮勇緊跟其后,順勢將門給踢上,神情冷淡地睨著他:“你是打算自己交代,還是我把你送去詔獄?”
霍顯指尖發冷,站著沒動,冷汗從他額角滲出。
他拿捏不準池宴是什么想法,只見他好整以暇坐了下來,慢悠悠瞥他一眼:“讓我猜猜,你是三皇子的人,還是四皇子的人?”
霍顯倒吸口涼氣,渾身的血液都凝滯住,眼里驚愕萬分。
馮勇則簡單粗暴多了,他沖上前來,朝著他的膝窩狠狠踹了一腳,霍顯一個文弱書生哪里受得住他這力道,臉色白了白,吃痛地跪倒在地。
馮勇將他押著按在地上,冷冷一哼:“指揮使和他廢什么話?這種吃里扒外的東西,就該按規矩處置,讓他去詔獄里脫一層皮!”
“老馮啊,別這么粗魯好不好?”
池宴嘖了聲,打量地上的人,霍顯的臉被按在地上,脖頸處紅了一片。
他輕飄飄地道,“我留著他還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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