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居然是一只貓。
一開始眾人匪夷所思,后來逐漸接受,再認真對家里小輩囑咐:
不能得罪首輔大人,更不能得罪首輔大人……的貓!
沈棠寧正懶洋洋舔毛,沒辦法,身體本能,她也控制不住。
洗干凈的她還是很漂亮的,幾乎沒有人能抵擋她的魅力,包括池宴那個老東西。
再次見到沈辭,她已經心如止水了,對方熟練地抱起她吸了口,還要繼續,沈棠寧抬起爪子按住他,斜睨他一眼,表示適可而止。
沈辭納悶:“小東西,一開始對我不是挺熱情嗎?”
沈棠寧心里冷笑,死了的人詐尸,她當然熱情。
但她圍著沈辭熱情獻殷勤那晚,池宴連床都沒讓她上,非常冷酷無情地讓她去睡書房。
老男人醋勁兒還挺大,連貓都不放過,簡直喪心病狂!
不過看在他一把年紀還孤家寡人的份上,沈棠寧勉為其難接受他這點小小的缺點。
“阿寧,過來。”
沈棠寧甩了甩尾巴,熟練地跳到池宴膝上,找個了舒服的位置窩下。
池宴用手指漫不經心給她梳毛:“有何貴干?”
沈辭眼神欲言又止:“你為什么非得給一只貓起個這樣的名字?”
這很難不讓他想到某個人。
池宴神色一頓,回以微笑:“我樂意。”
“得。”沈辭扯了扯嘴角,自個兒找了地方坐,眼神突然變得很頹喪,“我阿姐的祭日快到了,你要去祭拜嗎?”
池宴每年都去,他才會有此一問。
沈棠寧抬頭,池宴垂著眼簾,神情靜默了一瞬:“去。”
她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下意識舔了舔他的手,透著笨拙的安撫。
喪個臉給誰看,我不是在這兒嗎?
沈辭望著他被光線切割得明昧交錯的側臉,鬼使神差地道:
“如果當初我阿姐嫁的人是你,就好了。”
如果那樣,她就不會死了。
屋子里很安靜,誰也沒說話。
沈棠寧有點尷尬地把自已團成一團,當著她的面討論這個,會不會也太放肆了?
其實她到現在也不知道,前世的池宴對她是什么感覺,但他愿意為她收斂尸骨,愿意冒險救下沈辭,愿意殺了池景玉和沈昌……
興許,在他眼里她還是有些特別的?
時間久到沈棠寧都以為他不會回答沈辭的胡言亂語,池宴突然低低笑了聲,嗓音很淡:
“那她估計看不上我。”
沈棠寧怔了怔,他怎么這么想?
沈棠寧死的時候,池宴和沈辭都受困于遙遠的北境無法脫身,他們勢單力薄,想扳倒三皇子,也就是新帝,很難。
所以必須要發展自已的勢力,可誰也沒想到,沈棠寧就這么死了。
心脈受損,郁郁而終。
那是外界的說法,但她是被毒死的,在她死之前,大家都不知道她過得什么日子。
有個人用自已的死為她翻案,讓她得以安息。
無聲的嘆息后,沈辭轉移了話題:“我說你一把年紀了,是不是也該成家?我給你介紹幾位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