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介音倒是不介意,只抬頭看著沈爭堂,淺笑道:“小皇叔,該回去了。”
沈爭堂不打算這么早回去,拒絕道:“我還有事,不急著回去。”
沈介音起身,撣了撣衣擺,笑道:“那可由不得小皇叔了,父皇已經知道小皇叔擅自離京來了邊疆,命我來抓你回去。”
沈爭堂為了找宴卿鳴跑來邊疆確實沒告知皇兄,可這也不至于派人來抓吧。
沈爭堂問道:“為何抓我?我好歹是個王爺,來邊疆一趟沒什么吧。”
沈介音搖搖頭:“自你偷偷出發,京中算是亂了套了,范玉良參了你一本說你此番前往是與西疆勾結意圖篡位,三皇叔也跟著搭腔,倆人一唱一和真是好大一場戲,再加上卿鳴家里的事情,又早你一步發配邊疆,你們全家都來了這里讓人不懷疑都難。”
沈爭堂聽的云里霧里,指著自己問:“我意圖篡位?我要是有這個心思用等到今天!我是來找孩子他爹的,我篡什么位!”
沈介音也很是無奈,說道:“你也知道,如果你有這個心思不必等到今日,你缺的不是能力而是對皇位的渴望,但也正是因為你有這個能力,這些年來你藏的再好表現的再廢物,也沒能讓我父皇對你放心。”
沈介音又從沈爭堂懷里抱走了沈修寧,說道:“為了澤親王府一切安好,我勸你即刻跟我回京,你知道的,我父皇生性多疑,多拖一日對你來說都不是好處。”
沈爭堂想了想,又看向自己年幼的孩子,確實澤親王府上上下下太多人需要他顧及。
沈爭堂問道:“可以寬限兩日嗎?”
沈介音搖頭:“我也想多待兩日,畢竟……我想見見誰你知道的,怕是等不了了。”
沈爭堂無奈,嘆氣道:“知道了,即刻出發。”
宴卿鳴帶著紀長工和丁云心,十日后抵達邊關城。
押送的官員們見到三人,馬上圍了上來,邀功般的把三人帶到關押犯人的地方關了起來。
晚些時候,廖閩帶著宴文德到了牢房,宴卿鳴和宴文德父子二人一年多沒有見面,此番相見實屬不易。
廖閩囑咐道:“我去外面盯著,二位將軍快些說話,別給人發現了。”
宴卿鳴道過謝,廖閩快步出去外面守著。
宴文德拉住兒子的手,上下打量。
宴卿鳴也是擔心的查看父親的情況,跪了下來說道:“兒子不孝,這么久才來看望父親。”
宴文德忙扶宴卿鳴起來:“快起來,你身子不能跪。”
宴卿鳴一愣:“爹怎么知道……”
宴文德慈愛的拍了拍宴卿鳴肩膀:“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小伙子,我早些時間見到他了,他知道我是你爹,告訴我你有了身孕讓我想辦法照顧你,那小子不錯。”
宴卿鳴不知道沈爭堂已經走了,忙囑咐道:“別告訴沈爭堂,他不知道,對了,爹見到寧兒了?他好不好?”
提到孫兒,宴文德自然是歡喜的,笑道:“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可愛極了,他一切都好,王爺已經帶他回京了。”
“回京了?”宴卿鳴眼底難掩的失望,“又沒能見到他……”
宴文德也嘆氣道:“回去也好,王爺突然來這邊好像惹了一些麻煩,太子親自來接他回去的,希望不是什么大事才好。”
沈爭堂惹了什么麻煩?宴卿鳴不知道京中發生了什么,看來沈介音再來的時候,要好好問問了。
宴文德對兒子這一年的生活情況并不清楚,只聽了沈介音的只言片語。
宴文德問道:“我聽說他休了你,你還擔心他?”
宴卿鳴搖搖頭:“沈爭堂這個人雖然吊兒郎當的卻也不是壞人,朝中動蕩,希望不忘惹上什么麻煩才好。”
宴卿鳴不知道為何,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是擔心沈爭堂,我只是怕他出了事波及我兒子。”
宴文德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拍了拍宴卿鳴的肩膀:“別胡思亂想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