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獻安是個個子很高骨瘦嶙峋的男人,面容很是憔悴,看不出實際年紀,頭發亂糟糟的頂在頭頂上用一根樹枝簪成一團。
胡子稀稀拉拉長長短短的,擋著干裂的嘴唇,開口說話的時候能看見一口整齊的白牙。
余獻安的手腳皮膚粗糙,但是看骨骼能看出年少時也是個生活不錯的人。
那為什么現在的余獻安會在這里做奴隸,宴卿鳴有些好奇他的過往。
余獻安帶著宴卿鳴到了一邊安靜的地方,直截了當的問道:“你是為閔家做事的嗎?”
“不是。”宴卿鳴回答的也是直接,“我是中原人,來這里本是為了其他的事情,但是看到了先知族閔家對待奴隸的方式有些看不過去,就想管這個閑事。”
余獻安問道:“你確定你有這個能力管這個閑事?”
宴卿鳴淡淡一笑,回答道:“也許吧,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里都發生了什么嗎。”
余獻安看了看身后的礦場,語氣有些凄涼的說道:“你看這鬼地方,都說這里是礦場,其實已經早就變成了吃人的深淵。”
“變?”宴卿鳴發覺了不對,“這么說,這地方以前不是這樣的?”
余獻安轉回頭看著宴卿鳴,問道:“如果說繁重的體力勞動會損害人的身體,那這鬼地方就是在對人的心靈和身體雙重折磨。”
余獻安抬手指著遠處半山腰的房子,說道:“那里是礦場主人的住處,這個礦場賺到的巨大多數銀子都會流向那里,那是個吃不飽的怪物,他不在乎先知族人會死掉多少,也不在乎先知族人過著什么樣的生活,他只會強取豪奪先知一族的一切資源。”
宴卿鳴看著半山腰的房子,瞇起眼睛也只能勉強看清它青色的外墻,看來距離也不近呢。
“你們先知族的族長為什么會允許這樣的人存在。”宴卿鳴才明白這礦場賺的錢不是給了閔家,可閔家并不算弱,為什么會允許其他人如此壓迫榨取他們的資源。
宴卿鳴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但還需要問問這個余獻安一些細節才能確定。
余獻安說道:“半山腰的房子是一座宅子,不過不是給活人住的,那是間陰宅,里面陳放著一位神仙的棺槨并且供奉著他的雕像,據說當年先知一族差點因為暴風雪被滅族,就是這位神仙拯救了先知一族,所以才會供奉他,還有個老頭子在那里打理這一切,那老頭子是這位神仙的使者,礦場賺的銀子都交到他手里,再由他供奉給神仙。”
宴卿鳴猜的差不多,先知族這些人最信神怪鬼魅,也以這些儀式祭祀為生,他們被別人用鬼神拿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宴卿鳴問道:“那位神像尊號是什么,該如何稱呼。”
余獻安回答道:“六路神。”
宴卿鳴又問道:“那我請問,你相信這位六路神保佑先知一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