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顫抖著想要跪下謝恩,卻被侍衛架著胳膊帶了出去。
珀菲科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剩下的人,她纖細的手指有節奏地輕叩著桌面。
“我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她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像冰冷的刀鋒一般令人不寒而栗:“主動坦白,交代同謀,我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她緩緩站起身,冷冽的目光掃過了眼前剩下的每一個人。
“否則.“她故意拖長了音調:“瑪瑟爾所有的礦場都將迎來一場大清洗,你的同伙,一個都跑不掉。“
房間角落,一個瘦削的身影不自覺地繃緊了脊背。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冷汗順著鬢角滑落,礦場……她怎么會……這個念頭像毒蛇般纏繞著他的心臟。
但此時,讓他主動坦白無疑是在把同伴們送到珀菲科特的屠刀之下。
所以即便明知道這樣會牽連無辜,他也只能是咬緊牙關了。
事實上,剛才特工對珀菲科特所說的,正是瑪瑟爾礦區發生礦工暴動的緊急消息。這些暴動的礦工占領了礦井深處,正在與當地治安部隊對峙。
但特工匯報時只是客觀陳述了事實,并沒有提及礦場的礦工和珀菲科特遇刺一事存在任何關聯,這一切不過是珀菲科特根據當前局勢自行推導出的結論。她敏銳地將兩件事聯系在一起,認為這很可能是同一伙人所為。
她本想借這個消息試探在場人員的反應,看看是否有人會扛不住壓力露出破綻。但現在看來下毒者的心理素質相當不錯,在場的每個人都保持著鎮定自若的表情。
然而這也同樣令她失去了最后一絲耐心,那雙冰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厲。她不再打算用這種“含情脈脈“的溫和方式來審問了,決定采取更直接的手段。
珀菲科特的命令如同一道凜冬的寒流席卷了整個房間,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結成冰。她的聲音不大,卻像鋒利的冰錐刺進每個人的耳膜,讓人不自覺地繃緊了脊背。
“把人帶下去,嚴刑拷打,直到有人開口為止。”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每個音節都裹挾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她的眼神冰冷而銳利,掃過那些瑟瑟發抖的廚房人員,仿佛在審視一群待宰的羔羊。
話音未落,她已轉向身旁的副官,語氣凌厲如刀:“立即傳令瑪瑟爾當地駐軍,全力鎮壓所有的反抗行為!如有抵抗——”她微微一頓,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格殺勿論!”
這句話中的殺意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副官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但他不敢有絲毫遲疑,立刻低頭領命:“遵命,攝政大人!”隨即轉身大步離去,靴子踏在地板上的聲音如同喪鐘般沉重。
珀菲科特的目光如冰刃般掃過房間,指尖在鎏金扶手上輕輕一叩。
清脆的聲響在死寂的議事廳里回蕩,宛如審判的錘音。
隨著這聲輕響,侍衛們立刻上前,粗暴地拽起那些面色慘白的廚房人員。
一名廚娘踉蹌著跌倒,卻被侍衛毫不留情地拖行,她的裙擺在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指尖死死摳著地毯,卻無濟于事。
走廊里回蕩著壓抑的抽泣聲,但很快就被厚重的門扉隔絕,仿佛那些絕望的嗚咽從未存在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