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機會,我立即發動了“操控樓梯”的能力,把我的右臂大臂作為一級“臺階”操控,拖著它重重揚起,砸在了床上。
由于我是右撇子,右手的力量要大于左手,因此扯住石狗面的雙手中也是右手力量更大。
石狗面隨著我突然揚起的右臂,被右手扯著飛出,最終脫手砸在了墻角。
感受著雙臂的知覺回歸,我手忙腳亂地縮到床頭一角,抱著蓋絲遠遠地看著墻角的面具。
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我就被那個怪物變成狗了。
今天晚上受到的驚嚇實在太多,我蹲在床角過了半晌,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不爭氣地流下了眼淚。
把精神從后怕和迷茫中拉回,我感受到了潮水一樣的無力感和悲傷,那是一種受了委屈一樣的感覺。
我不是一個沒有眼淚的鐵人,甚至還非常喜歡利用自己的眼淚欺騙別人的感情。
然而唯有這次,我的眼淚不是惺惺作態,也不是生理反應,而是發自內心地想要哭泣。
上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幾年前我殺掉了自己的“男朋友”——當我嘗試著相信一個男人,向他坦露了毀滅人類的意志和毫無人性的石狗面實驗的時候,他被我變態的支配欲和冷血的虐殺行為嚇到,居然表面上穩住我,暗地里卻想向警方揭露我的罪行。
啊,那是一種被背叛的感覺,也是一種現實情況和心理預期落差太大導致的惱羞成怒。
總之,我最不能接受的事情,就是有人或事不在我的預料之中。那種脫離掌控的恐懼感就像一腳踏空掉進深淵一樣,讓人恐懼到狂怒。
“視界”小心翼翼地撿起了角落里的面具,但我確認了它不再有威脅后,并沒有選擇留下它。
“視界”猛然發力,把這個詭異的面具捏得粉身碎骨。
我不接受風險,也害怕失控的東西,所以哪怕它內部寄托的魔神之力已經消耗殆盡,我也不會留下這個禍患。
我委屈的哭泣讓蓋絲都睜開了眼睛,虛弱又好奇地觀察著我。
大概她也無法想象,像我這樣的魔頭居然會有脆弱的一面吧。
這種狀態很難自我開解,不過我有更加簡單粗暴的方法。
心理問題的對面就是生理問題,只要用足夠的刺激或者擱置進行掩蓋,人總是能有一定的自我調節能力。
就比如有人心情不好就愛大吼長嘯進行發泄,或者進行劇烈運動釋放自我;有人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然后第二天醒來心情就平復了不少。
看著石狗面的碎渣,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好辦法……
用保鮮膜包裹好這些碎塊,我把這些渣滓做成了黃瓜形狀。
用身上的深淵之口狠狠吞吐了這可恨的東西無數次后,生理上的愉悅和體力的消耗,讓我把被“命運”焯翻的委屈全部發泄了出去。
雖然某種意義上我確實還是被它焯翻了,但反過來說,剛剛占據主動的可是我,應該算是我反過來把這個邪惡的面具焯翻才對。
哼,一個連現身都辦不到的魔神,居然敢對我玩這種小伎倆?真是活膩了。
征服的快感和戰勝命運的豪邁重新充滿了我的靈魂,被秦慧“開掛”壓著打的委屈一掃而空。
我馬上發出暗號,告知了石狗面新能力的同時,嚴令研究人員不得獨自研究石狗面,必須配備專門的戰斗人員擔任安全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