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你已經贏了,他也夠慘了。”
“放了他吧。”
高高的臺階上,一直在坐山觀虎斗的德古拉真身終于開口了。
他從太上閣門口一躍而下,向著兩人走來。
“不和他一起夾擊我,反倒在這個時候替他求情了?”
“在場的人里,有誰希望他活下去嗎?”
“龍王殿殿主是叛徒,可那些不知情的人全都是忠義無雙的英雄好漢,世俗中努力建設和規劃著這個幗家的人都是一腔熱血。”
“也許他們的替身能力不強,也許他們只是普通人,但那份崇高的覺悟,卻讓站在世界頂點的你都感到了害怕!”
“新老龍王全部死掉、龍王殿群龍無首,讓拆那官府徹底喪失對超凡領域的認知,這不正是你想要的?”
喬蕎沒有按德古拉說的做,而是反唇相譏。
喬蕎并不是容易上頭的熱血笨蛋,她早就和我一樣摸透了德古拉的性格,知道他也不想讓陳寒活下去了。
她一腳踢飛了陳寒,讓那個狼狽的矮小身影絲滑飛出,直到撞在平臺邊緣的護欄上。
“你本可以好好老死,做一個欺世盜名的偽君子,在權力的巔峰上榮華富貴,安享晚年。”
“但你體會到權力的滋味就不想放棄,體驗到力量的充沛就懼怕衰弱。以致于你喪失了最基本的判斷,鋌而走險,幫德古拉來對付我!”
喬蕎緩步走向再起不能的陳寒,開始了最后的誅心之言。
她走得很慢,因為她知道德古拉會比她走得更慢。
而德古拉永遠在路上的“援救”每存在一秒,陳寒希望和絕望交織的幻滅就越強一分。
喬蕎要讓這條十惡不赦的魔龍,在身體和心靈的雙重痛苦中落幕。
“你欺騙過太多人,出賣和殘害過太多人,這給了你一種不該有的自信。”
“你居然真的認為,只要有了充沛的能源供應,你就可以殺死連德古拉都畏懼的敵人?”
“我該說你自信,還是該說你愚蠢?”
喬蕎溜達到陳寒面前,伸出腳給他趴在地上起不來的身子翻了個面。
陳寒究竟是想求饒,還是想痛罵,這些都不得而知了。
只因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在被喬蕎踢飛之后,竟然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地面上像蛆蟲一樣痙攣著蠕動。
撕開陳寒偽裝道士的袍子,喬蕎把象征著龍王身份的“龍王令”取了出來。
“好了,我們的賭局結束了。”
“你欠我的那一塊大洋,我也已經拿到了。”
“至于你欠其他人的債……到下面,去和閻王談吧。”
斜睨了一眼德古拉,喬蕎勾起腳尖,把陳寒死豬一樣的身體抬了起來。
就在她作勢要把陳寒扔出護欄、任他跌下山巔的時候,陳寒還是動了。
陳寒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他的嘴里只能發出畜生一樣的無意義怪叫。
但他積蓄了許久的力量,還是讓他在最后一刻回光返照,重新掌握了身體的行動。
“觀花公爵”也強撐著破敗的身體,頂著“伏靈咒印”的壓制再度浮現,它的皮肉褶皺里溢出綠光,顯然又是要自爆了。
陳寒扭曲變形的雙腳拼命勾在護欄上,被劈成兩條的獨臂也掙扎起來。
他借著這股力量大吼一聲,向五六寸遠地方的喬蕎猛撲過去。
喬蕎是戰斗核心,陳寒一旦撲過去,炸傷了戰神,這還了得?
好在喬蕎久經沙場,不慌不忙地冷眼看著陳寒的瘋狂舉動。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伏靈咒印”反應迅速,喬蕎猛沖上去把“觀花公爵”劈散,抑制了“觀花公爵”引爆自身、殉爆德古拉能量的行動。
砰的一聲。
大股的紅白之物濺射開來。
陳寒的頭顱被喬蕎毫不留情的一拳直接轟碎了一半,右半部分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炸碎了。
他僅剩的左半張臉上依然保持著瀕死反撲的猙獰,和那對自身死亡的震驚與不甘。
“我沒說過我會讓你看到自己的腦漿,是嗎?”
“所以這一拳,算我贈送給你的。”
“可惜你的腦漿……并不好看。”
隨著喬蕎最后的話結束,陳寒的尸體向后倒去,翻著跟頭墜下山巔。</p>